許梁聞言,緩緩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我記得咱們分守道衙門最主要的職責便是督辦公務。啟年,你去找找最近朝庭或者陝西布政使司衙門又有什麼新的政令下達,明兒咱們便啟程去會會這位單知府!”
次日,許梁和王啟年,鐵頭帶著四十多名青衣侍衛便駕馬車出了漢中府,一路上經風縣,泰州,寧遠,歷經四天時間,到達鞏昌府。
一路上,在鞏昌城門守軍驚奇的目光中,許梁的馬車徑直到了鞏昌知府衙門前。
優雅地下了馬車,許梁抬頭看看眼前這座四平八穩的鞏昌府衙門。
得訊的鞏昌知府單于雄率一眾鞏昌府的官員在衙門口迎接。
將許梁等人迎進知府衙門大堂,許梁也不跟單知府客氣,自然地朝明鏡高懸的案臺後走去,坐下。
跟在身後的單知府臉色變了變,在左首第一個位置坐了。
許梁笑吟吟地看一圈或驚或喜的鞏昌府官員,拱拱手道:“本官原本早該到鞏昌府來實地看一看的,只是前些日子在漢中府有事情擔擱了,直到前幾日開有空出行,單知府,在座的幾位官員,本官看著面生的緊,你給本官引見引見。”
陪坐的鞏昌府官員面色微異,許梁在漢中府私人掏銀子修繕漢中道衙門的事情,在坐的官員早就知道了,單知府還把它當作今年最好笑的笑話當堂講述了出來。
單知府聽了,便板著臉,挨個將鞏昌府的幾位同僚向許梁介紹一番,末了,朝許梁拱拱手,十分公事公辦的語氣,問道:“下官原本是應當早日前往漢中拜會大人的,只是最近總督大人的派來的招安特使此,下官便一直忙著招安民軍的事情,未能及時拜會許大人,還請大人不要怪罪。”
口中說著抱歉的話,單知府臉上卻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表情,隱隱的似乎還有一點得意之色,好像他能幫上三邊總督楊鶴的招安大業,十分得瑟一樣。
許梁心中瞭然,怪不得單于雄敢不把自己當盤菜,原來人家早就抱上三邊總督楊鶴這根超級粗的大腿了。
許梁臉上笑容更甚,一臉理解的表情,擺手道:“單知府公務繁忙,本官十分理解。總督大人的招安工作擔擱不得,本官那裡,單知府拜不拜會都無妨。”
單知府聽了,嘴角微微一扯,便算是給了個勉強的笑臉,拱手道:“許大人理解便好。呃,大人見諒,楊總督的特使如今還在下官書房裡,正找下官有要事相商。下官便不方便陪著許大人您了。這樣,讓兩位同知大人陪著您,下官便失陪了。”
說著,單知府便一臉歉意地起身,邊整平了緋紅官袍上的折角,便狀若無意地嘆道:“唉,想不到楊總督會把他的師爺宋時文派來當招安特使,宋師爺可是楊總督的絕對心腹,下官可得去好生招待著。”又轉身朝許梁拱拱手,“許大人,您老多擔待,失陪了。”
許梁擺手,溫和地道:“單知府陪宋師爺要緊,趕緊去吧。”
待單于雄大步流星地出了大堂,兩名鞏昌府的同知訕訕地朝許梁拱手,正要開口招呼著,便見一秒鐘前還笑吟吟的陝西參政許梁此刻已是面沉似水。
兩位同知心底一格登,忐忑不安地叫道:“呃,參政大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