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國忠你在參政位置上的表現,那是期待已久哪。呃,國忠的身體已經無礙了罷?”
許梁道:“謝大人掛念,已經無恙了。”
“那就好。”錢永泰一手捋了捋鬍鬚,沉吟著道:“對於你的安排,我原本想讓你兼著延綏道,轄平涼,慶陽和延綏三府,後來還是三邊總督楊大人給老夫提了個醒,漢中原本就可以說是許梁你一手奪回來的,漢中府若交由你來管理,是必事半功倍。是以,老夫便安排國忠你領著漢中道,轄漢中,鞏昌兩府。國忠,對於這樣的安排,你有什麼意見沒有?”
許梁心中腹誹道:你和楊老匹夫早就把老子算計進去了,現在還問什麼意見?
許梁拱手道:“一切憑錢大人做主,下官沒有意見。”
“唔。”錢永泰聽了連連點頭,頷首道:“那便這樣罷,國忠你在西安府歇息幾日,與布政使司的幾位同僚見個面,便可以直接去漢中府漢中道衙門上任了。呃,那個布政使衙門房屋緊張,這裡便暫且不給國忠你另配簽押房了。”
許梁點頭,見錢永泰又將頭埋進了那捲厚卷宗中,便識趣地告辭出來。
與錢永泰的整個見面過程便是這樣,許梁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麼,待出了錢永泰書房,走在布政使司衙門內的遊廊下的時候,許梁才感覺到問題所在。
錢永泰的見面,程式上沒有問題,問的話也沒有問題,甚至是工作安排也沒有什麼問題。一切都很正常。然而正是這種看似的正常,卻恰恰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距離的疏遠。
錢永泰問話的時候,臉上甚至還掛著溫和的笑容,許梁現在回想起來,正是這種溫和的笑容,令許梁感覺不到暖意反倒感到一陣寒意。
原因許梁很快便想通了,許梁不是三邊總督楊鶴的人,而錢永泰顯然是緊跟著楊鶴的,楊鶴對許梁不待見,尋錢永泰自然也就不會給許梁多好的臉色。
許梁暗罵一聲晦氣。
“呵,許大人您出來了。”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許梁面前響起。
許梁抬頭一看,便看到王啟年那張謙和中帶著諂媚之色的老臉。
“唔,王大人,真是巧啊。”許梁自班頭馬六的口中,已經多少知道王啟年的境遇,對這位王大人,除了感嘆他混得極慘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呃,許大人,其實,”王啟年漲紅了臉色,雙手無措地放在腰間,結結巴巴地朝許梁說道:“其實,下官一直在這裡等您。”
“哦?”許梁驚奇地問道:“王大人特意等本官做什麼?”
“這個,唉,下官的事情說起來一言難盡。”王啟年道,“大人您的簽押房安排在哪,下官冒昧,還是到您簽押房內去細說罷。”
許梁愣了愣,攤手道:“本官不日便要到漢中道去上任了,錢大人說布政使司房屋緊張,是以此處並沒有給我配簽押房。”
王啟年聞言一窒,驚奇地道:“房屋緊張?沒聽說啊,東廂不是還有好幾間屋子空著嗎?”
許梁聽了,頓時便明白自己是被錢永泰特意刁難了,臉色便有些難看。
王啟年見狀,忙住口,陪著笑臉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便斗膽,請許大人到外邊茶樓裡小坐一會,還請大人賞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