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腦筋轉得飛快!
“陛下,臣有旨意!臣是奉了聖人之命行事的!”
“胡說!聖人旨意,都要經過政事堂,莫非你拿的是中旨不成?”魏仁浦質問道。
“非也!”盧多遜衝著呵呵一笑,“魏相公,下官尊奉的是先帝聖旨!”
“什麼?先帝給你旨意了?”
“那是當然,不但給我了,還給了所有臣民百姓!”盧多遜得意洋洋,“現在登基之初,就下旨授田,以丁口計數,每丁一百畝,此乃天子明詔,政事堂頒行天下。魏相公,才幾年的功夫,你就老的連先帝的旨意都忘了嗎?”
葉華簡直太高興了,以前總是他一個人跟當朝諸公怒懟,雖然不怕,但是衝鋒陷陣的滋味並不好受,要防著明槍暗箭,狂風暴雨,即便打贏了,也不免傷痕累累。
現在有人衝在前面,他在背後看戲,實在是舒服!
難怪凡是皇帝都喜歡養幾個奸臣呢,果然好用!
葉華又瞧了瞧幾位相公,尤其是魏仁浦狼狽的模樣,忍不住點頭,後生可畏,幾個老貨遇到對手了!
“盧大人,先帝下旨頒行均田令,自然人人皆知,可均田令,跟你乾的有什麼關係?”
盧多遜哈哈大笑,“魏相公,下官以為你真的糊塗了,和尚算不算壯丁?”
“什麼?”魏仁浦氣得笑了,“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他們是化外之人,如何算壯丁?”
盧多遜把腦袋搖晃,駁斥道:“簡直一派胡言。出家人?他們是拋了家,可是卻沒有棄國!他們還在大周的境內,沐浴皇恩!吃大周的米,住大周的地,享受大周士兵保護……他們算什麼化外之人?有本事他們就去海外仙島,找個無主之地,那樣一來,他們才不是大周的人!”
“你,你簡直強詞奪理!”魏仁浦覺得這個盧多遜比葉華還要討厭,葉華最多是跋扈囂張,而盧多遜呢,一肚子歪理,也不知道他的書是怎麼讀的!竟然出來這麼一朵奇葩!
“我幾時胡言了?身為大周臣民,難道不應該納稅服役嗎?”
“他們是僧人!”
“僧人也是人!”盧多遜堅持道:“陛下,如果僅僅因為是僧人,就不用繳納賦稅,就不用承擔徭役,只是向朝廷索取,卻沒有付出,豈不是天下人人都爭相效仿?陛下,這些年裡,出家的和尚有多少人?朝廷又少了多少賦稅,少了多少徭役?長此以往下去,豈不是國將不國了!”
盧多遜的話,正好說到柴榮的心坎上,他之所以堅持處理僧人,就是為了擴大稅源,充實國庫。
畢竟柴榮要乾的事太多了,而國庫的錢太少了!
柴榮站起,緩緩走到了盧多遜面前,居然伸手拍了怕他的肩頭,盧多遜立刻感激涕零。
“陛下,臣上書諫言,希望針對廟宇,清丈土地,落實分田。臣已經查過了大相國寺的賬目,在大相國寺的手裡,有七十多萬畝田!”
“什麼!”
柴榮驚得變了顏色,“怎麼會那麼多?你沒有說假話?”
“臣不敢欺騙陛下,只多不少!”
這一次柴榮真的嚇到了,他也曾想過,可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這麼多?恐怕遍觀開封府,沒人的土地比和尚還多了!
葉華站了出來,“陛下,臣曾經參與修建開封外城,也略微瞭解一些開封土地田產的情況……前朝劉氏父子,一共在位不過四年時間,卻殘暴不仁,天怒人怨,他們父子也知道所作所為,故此幾次下旨意,鼓勵建立廟宇,賜給僧人土地。據臣所知,當時大相國寺的田產突破了二十萬畝!堪稱幾十年未有的鼎盛局面!”
柴榮皺著眉頭,“葉卿,你沒有說錯吧?短短五年,他們居然增加了五十多萬畝?這些土地是從哪裡來的?”
葉華苦笑道:“陛下,天心仁慈,先帝落實分田,讓許多無田的佃戶,都得到了土地,他們感恩戴德,努力耕種。可也有一些投機取巧之徒,其中不乏朝廷官吏,士紳大戶,他們將土地寄於寺廟之下,逃避賦稅!此事已經是行之有年!臣以為,盧大人方才所說,還算客氣,出家人一點沒有跳出世俗,相反,他們積極斂財,竊取朝廷稅源,所作所為,是在挖我大周江山的根基!罪不容誅!”
葉華一轉身,衝著那幾個打人的官吏道:“你們痛打盧大人,是不是他戳破了此事,斷了你們避稅的財路,才惹來報復?”
幾個人都傻了,還沒等他們反駁,柴榮已經忍受不住了,“查,立刻把這幾個畜生拿下,查清楚他們和大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