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上次事件,他對葉家的照顧太明顯,以至於人人都望見了他跟葉青籬的交情。
”哼!哼!“入睡之前,鄔友詩唇角微微上揚。
陳容從昭陽峰飛出,身後自他當年五行臺出來後,便一直跟著他的一個暗衛飛上前來,輕拍他肩膀,笑著調侃道:”看不出啊,我們陳家嫡系的二公子還挺長情的。“這個人名為暗衛,實際上跟他是堂兄弟,平常真正隱藏身形的時候是很少的。
陳容淡笑道:”我不說謊,我對葉師妹並無非分之恩。“”悶瓜葫蘆!“這個暗衛很無趣地輕啐了聲,身形又漸漸隱入了虛空中。
陳容雖然看不到他,依然交談無礙:”兩千年前遺漏的那些卷宗都翻過了麼?還是沒有找出那地圖的秘密?“”記載很少,就連家族密庫裡面都沒傳什麼東西下來。容弟,你找那些東西做什麼?解開地圖的方法葉家不是早說了嗎?“”我不信只有那一種方法。“陳容的臉色早不似當年那般病弱蒼白,不過短短三年,他容顏未變,卻早已恢復功力,重新築基,”那種方法耗時太久了,況且,何必聯姻去犧牲兩個人的幸福?“丹暗衛嗤笑:”只有容弟最是悲天憫人,你的思維慣來就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陳容依舊淡淡笑著,不再接話。
等他們飛回昭陽峰是,太陽已經徹底下了山。
崑崙山脈本是地勢極高,又偏於神州西北,氣候該是乾冷才對。但崑崙派的護山陣法太過厲害,硬生生扭轉了自然,使得崑崙境內大部分地方都能四季分明,猶如平原。
但那例外之處,乾坤兩儀太清大陣也無法扭轉之處並非沒有,例如陳家的風雷崖、水家的落星雪原、劍修意脈的太虛劍冢等等,以及曾經由體修掌管的白荒,氣候從來就沒有正常過。
陳容在觀瀾峰的山腳下收回飛劍,便自撿著小路緩步上山。
觀瀾峰上最不缺的就是山溪瀑布和怪石深潭,他左轉右折來到水聲漸隆之處,一個人面對一處瀑布,靜靜站立。許久之後,他的袖中劃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算盤。他握在掌中低頭觀看,小算盤是酸桐木質地,邊角很是光滑,顯出一種常常被人摩挲的溫潤感。
”天機神算,“陳容喃喃低語,”果真能算出天機麼?“”哪有這種好事?“他身後傳來一道清透明朗的聲音,”天機若是能被算出,我輩修士還辛辛苦苦求個什麼長生?長生被來就是逆天之事,這個天機,不算也罷!“陳容轉過身,看向來人,溫和一笑道:”印師弟,恭喜你築基成功。“來人長身玉立,面容清麗逼人,正是那秀美更勝女子的印晨。
印晨仍是穿著崑崙劍修的標誌性白衣,不遠不近的看著陳容,笑道:”陳師兄修的是術劍,什麼都要算到,卻不知,這個世上,永遠不缺的正是變數。“
六十九回:術劍
我如今,已不再是劍修。
高高濺起的水聲中,瀑布顏色猶如白練,陳容將手中的小算盤攏回袖子裡,說話間語氣淡淡。
印晨微側頭,身後揹負的飛劍銼然出鞘,明如麗水一般的劍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入他手中。
印晨以手指輕彈劍脊,飛劍輕鳴如風厲,吧道可惜長劍寂寞。
陳容的唇角往上翹印師弟,可是太虛劍那邊是要舉行論劍大會了?
印晨的哈哈一笑知我者陳師兄也,不錯,小弟正是被叫來做說客的。
我既已不再是劍修,這個論劍大會,自然也不能再去了。
水汽沁涼的深潭瀑布邊,陳容青衫翩然,寬大的衣袖隨風微微鼓動,愈發顯得他風姿爽,猶如青蓮隔水獨立。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澄清透底,叫人彷彿一眼就能將他看透。可印辰從來也不敢小看他,兩人目光相對,一個乾淨坦然,一個明惠溫潤,看似平靜無波,無形中卻似乎有劍氣交鋒。
印辰微微皺眉,在他看來,陳容雖然曾經因為經脈的問題而不能再修劍,但一個劍修的本能是不論經過多少磨難一不能抹殺的。除非,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劍修。
而陳容修的是術劍,他來自便精於計算,這樣一個人,會果真乾淨透底?
九年以前,印辰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小孩童,便已時常聽人提起陳容。那時候的陳容正當少年,不過區區十六歲,便已成功築基,論及風采,在整個崑崙都是一時無兩。
當年那一次太虛論劍之後,陳容的術劍之名更是傳遍神州。人說:“陳郎一劍,天網無疏。崑崙之外,再無術劍。”便指崑崙劍修冠絕天下,而陳容術劍,冠絕崑崙。
術劍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