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瘋了，快要被這個魔鬼折磨瘋了，她狂吼著，突然用力將夜傲風胸膛的匕首撥了出來……

灼熱的鮮血濺了蘇慕滿臉，她心頭一顫，駭然頓住，本想再將這把鋒利的尖刀捅進他身體，可是這一刻，她的心突然又莫名的悲痛，手又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蘇慕，你太懦弱了。他是魔鬼，他該死的，你不能心軟。

蘇慕在心中反覆提醒自己，眼淚卻無法抑制的流了出來，夜傲風的血滴進了她眼中，令她視線模糊，心也模糊了起來……

為什麼尖刀捅進他胸膛，我的心會這麼痛？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以血償還（感謝大家贈送的月票，特此加更！）

“來吧。”夜傲風的唇邊竟勾起了淺淺的微笑，像黑夜裡的一點星光，稀有得令人驚寵。

他揚起滿是鮮血的手，輕輕撥開蘇慕臉上染滿血液的髮絲，詭異的冷笑，“按照我剛才的方法，再捅一次，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我死了，你就解脫了，可是，如果這一次，我還是沒有死，那麼，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乖乖的……留在我身邊！”他握著她的手，抵在他的心口右邊，“其實我的心臟在這裡，來，不要猶豫！”

蘇慕震驚的看著他，嘴唇翕動，久久，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為，為什麼？”

夜傲風低下頭，附在蘇慕耳邊，低聲說：“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厭惡我，唯獨你……不可以！”

蘇慕看著他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的薄唇，眼角突然溢位兩行溫熱的淚水，洗滌了她臉上的一些血漬，卻無法洗去她心中的怨恨，永遠……都不可能。

可是為什麼，當她聽到他的那句話，心居然會那樣疼那樣傷，拿著刀的手彷彿再也沒有了力氣，所有的勇氣也在瞬間坍塌。

不可以，不能被他迷惑，她不能忘了，魔鬼的溫柔是致命的，會讓她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蘇慕的眼神再次堅定下來……

“啊————”隨著一聲嘶喊，蘇慕再次揮刀刺向夜傲風，他閉上眼睛，唇邊的笑容很淺，卻很迷人，這笑容刺痛了蘇慕的心，她的手顫抖著，突然將刀調轉方向，刺向自己。

鮮血濺到夜傲風臉上，可是，刀卻沒有如願的刺入他的胸膛，而是……刺入了蘇慕自己的身體！

“不——”夜傲風悲愴的狂嘯，像震怒的野獸，眼睛傾刻變得血紅，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蘇慕癱軟的倒在沙發上，身體一陣抽搐，夜傲風立即離開她的身體，將兩人的衣著整理好，緊緊摟著她，驚慌失措的問：“蘇慕，你不是要殺我嗎？為什麼會自殺？為什麼？”

“原來……這麼疼！”蘇慕居然笑了，笑得這樣淒涼，這樣絕望。

蘇慕胸前的鮮血噴湧而出，這一刻，她突然很疑惑，為什麼刀子刺入自己體內她會痛得這樣，渾身沒有任何力氣，彷彿靈魂都被抽離，而夜傲風刺得那麼深，尖刀幾乎貫穿了他的身體，可他卻沒有多少反應，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有力氣折磨她。

難道，他不會疼嗎？

也許……這就是凡人與魔鬼的區別吧！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夜傲風咆哮如雷，一雙眼變得赤紅，似乎快要滴出血來。

“既然……你不肯放過我，那麼，我寧願……選擇……萬劫不復……的深淵！”蘇慕的眼角滑下絕情的眼睛，一隻手卻死死揣著夜傲風的衣領，虛弱的低吟，“只有我死了，一切恩怨……才能真正終止，夜傲風……我死之後，求你……放過……殷天越，放過他，放過他，放過他……”

她不停的重複那三個字“放過他，放過他……”

不停的重複，那不斷重複的三個字就像一股強大的力量，一點一點敲擊著夜傲風堅定的信念，她紫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夜傲風，一眨也不眨，那美麗的瞳孔就像兩個致命的漩渦，吸附著夜傲風的靈魂往下墮落，他原本怨恨的心終於漸漸動搖了，緊緊握住蘇慕的手，閉上眼睛，極度不甘心的吐出一句話：“別說了，我答應你！”

“謝謝，謝謝……”蘇慕笑了，笑得很悽美，那笑容就像一朵妖治的蔓陀羅，尖銳的刺深深紮在夜傲風心上。

“你可以殺了我，殺了我，你不就可以解脫了嗎？我不會還手的，你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夜傲風的聲音在顫抖，眼中的薄霧變成悲涼的痛。

“我不想，我不想……殺人。”蘇慕為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藉口，話音剛落，嘴裡又湧出一大口鮮血，濃濃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