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公主和一眾魚人圍聚在此,他們的目光緊盯著那隻傳出聲音的電話蟲,大氣都不敢出。
原本在他們心中,四皇大媽是如同海上霸主般的存在,那龐大的身軀、震耳欲聾的咆哮,還有那所向披靡的海賊團,隨便展露一角都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可此刻,從電話蟲裡傳出的大媽的聲音,卻充滿了惶恐與怯懦。
那顫抖的語調、結結巴巴的言辭,與以往聽聞的霸氣形象截然不同。
白星公主那如夢幻般湛藍的眼眸瞬間瞪大,修長的魚尾下意識地輕輕擺動,帶動周身的海水泛起層層漣漪,顯示出她內心的震驚。
她身旁的魚人們也同樣面露驚愕之色,有的張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的眨巴眨巴眼睛,反覆確認這真的是大媽的聲音。
眾人的目光緩緩移向赤犬,只見他身姿挺拔如松,紅髮在風中肆意飛揚,深邃的眼神透著冷峻與威嚴。
回想起剛剛赤犬鎮住大媽使者的場景,再結合此刻大媽的表現,白星公主等人心中恍然大悟。在這強大的實力面前,四皇也得低頭。
“赤犬元帥,好厲害…”
他們對赤犬越發尊敬,這種尊敬源自於赤犬扞衛正義的果敢,也源自於他那能讓四皇忌憚的強大力量。
白星公主微微仰頭,望向陰霾漸散的天空,心中默默期許,希望能在赤犬的庇護下,魚人島的未來一片光明。
大媽的使者們此刻哪還有半分來時的囂張氣焰,他們“撲通”一聲紛紛跪倒在地,膝蓋與粗糙的沙地猛烈碰撞,濺起一小撮撮塵土。
為首的使者,那個之前還袒胸露乳、揮舞著狼牙棒的壯漢,此刻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混合著臉上的塵土,劃出一道道泥印。
他雙手合十,高高舉過頭頂,朝著赤犬的方向拼命地晃動,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哭腔喊道:“赤帥啊!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都是受大媽指使,身不由己啊!求您饒了我們這一回,我們再也不敢了!”
身後的嘍囉們也跟著磕頭如搗蒜,腦袋一下下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沙地都被他們磕出了一個個淺坑。
他們嘴裡不停地哀求著:“赤帥,饒命啊!饒命啊!”
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恐懼與絕望,此刻的他們,滿心懊悔,只盼著赤犬能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在這威震四海的海軍元帥面前,他們如同螻蟻一般卑微。
在大媽驚恐的等待時,赤犬面色冷峻,他那如鷹隼般犀利的雙眸冷漠地看向電話蟲,薄唇微微開啟,聲音低沉且冰冷地傳出:“哼,夏洛特玲玲,我稍後或許會開一場宴會,到時候,不介意邀請你過來湊湊熱鬧。”
他的語調拖得長長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其間裹挾著的濃烈威脅之意,彷彿實質化的利刃,直直刺向大媽。
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更是讓這簡單的話語,聽起來宛如宣戰的檄文,令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凍結。
電話蟲那一端,大媽的胖臉此刻堆滿了驚恐,豆大的汗珠從她佈滿皺紋的額頭不斷滾落,砸在地上。
她那肥厚的嘴唇哆嗦著,平日裡頤指氣使的嗓音此刻滿是慌亂與諂媚,手忙腳亂地對著話筒連連回應:“是……是,赤犬大人!老身明白了,定會……定會等候您的邀請,絕不敢有半分造次!”
一邊說著,一邊還緊張地用手帕擦拭著汗水,身體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似乎生怕回應慢了一秒,就會招來滅頂之災。
“呵!”
赤犬聽到大媽那唯唯諾諾的回應後,嘴角猛地一扯,露出一個冰冷徹骨的冷笑,那笑聲中滿是嘲諷與不屑,彷彿在譏笑大媽的怯懦。
咕嚕嚕!
緊接著,他猛地抬起右手,掌心瞬間湧出滾滾岩漿,熾熱的岩漿如洶湧的怒濤,呼嘯著向大媽的使者與一旁的電話蟲席捲而去。
轟!
剎那間,空氣中瀰漫起刺鼻的焦糊味,使者驚恐的尖叫聲還未及脫口,便被高溫吞噬,身體瞬間被岩漿包裹,化作一團燃燒的灰燼。
電話蟲也沒能倖免,在噼裡啪啦的灼燒聲中,扭曲變形,最終被徹底燒燬,只剩一堆冒著青煙的殘骸,見證著赤犬這毫不留情的威懾。
大媽一直緊緊攥著電話蟲,雙眼圓睜,死死盯著它,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打溼了衣領。
當那股熟悉的連線感突兀中斷,緊接著傳來一陣嘈雜的“滋滋”聲,她知道電話蟲被燒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