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寶貝,你終於回來了,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姜姝緊緊將姜姒摟在懷中,眼中淚水漣漣,雙眸盡是對妹妹的疼惜。
她那天真又可愛的妹妹,就這樣孤身一人被流放於千里之外,她雖然也身陷囹圄,但日思夜想也都是在害怕她遭了罪。
她恨死了這皇權欺人的做派,若是有朝一日,皇權傾滅,她雖蒲柳之姿,也定要踩上那最後一腳。
姜姒被姜姝緊緊摟住,熟悉的味道包裹她的全身,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再也不需要每天都提心吊膽,無人可依,雖然家族親人盡滅,但她還有姐姐疼。
姜姒聽著姜姝的抽噎聲,再也繃不住,如同有了靠山的小孩,放聲大哭,眼淚鼻涕一起流。
站在姜姒身後的桃夭和茉白也為之動容。
羨慕這樣的姐妹情。
桃夭想,為什麼人和人的差別就這麼大。
他和妹妹也是同父異母,他本來也想做個疼愛妹妹的哥哥,可為什麼繼母和妹妹就是容不下他。
他至今都還記得繼母那怨毒的眼神,妹妹惡毒的話語。
妹妹:“於賤男,你去死吧!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家裡。”
父親:“就是你個賤貨,把家裡吃窮的,趕緊給老子滾。”
他還清晰地記得,他被賣掉的那天,他的親生父親喝酒喝得醉醺醺的,高高興興地數著錢,一眼都沒看他。
馬車上,就連人牙子對於他這個瘦骨嶙峋、鼻青臉腫的小男孩起了惻隱之心,給了他一個白麵饅頭,嘆息道:“離開也好,咱們去的地方雖然對於大部分世人來說都不是好地方,但是對於你來說也許就是新的出路,只要你肯好好幹,你會有出路的,起碼能活下來。”
姜灼華跟他說過,姜姒是庶女,一出生姨娘就死了,被嫡母抱養到身邊養大。
但實際上,嫡母要忙著交際,處理各種家中事物,根本就沒什麼時間帶她,因為是跟姜姝一塊養,姜姝又是個早熟的,早早懂事幫著帶妹妹,可以說姜姒是跟著姜姝長大的,兩姐妹的感情好得不得了。
茉白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他移不開的視線暴露了他的內心。
他也羨慕姐妹兩個這樣的感情,想起他那個不省心的弟弟,他就一陣頭疼,明明一母同胞,同年同月同日生,本該是最親近的存在,可是他那個性子都不曾跟他好好說過幾句話,說話做事,我行我素。
“姐姐,要不咱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姜姒一抬眸,就對上下人們奇怪的眼神,立馬反應過來此地不宜互述情衷。
姜姝立馬掏出手帕給姜姒擦了擦眼淚,自己也整理了表情,笑著道:“是姐姐太激動了,先進來,你從前住的梨院我已經讓人重新翻修,裡邊的飾物擺放也都重新採購,你來看看,滿意不滿意,不滿意咱們再換。”
姜姝帶著姜姒走進梨院,裡邊的花花草草生機勃勃,一看就是費過心思看護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長出嫩苗,被火燒過的梨樹已經重新長出枝椏。
這棵梨樹是姜姒出生的時候父親親手為她種下,樹下埋著為她釀造的女兒紅,只可惜她的酒還是沒有能等到她出嫁就被挖出來摔碎。
一直到進了院子,姜姝這才注意到跟在姜姒身後的倆人。
趕忙道歉。
“兩位公子,失禮了。”
姜姝有點不好意思,她一看見姜姒,眼中就只有她妹妹,恨不得什麼好東西都送到妹妹面前,她太激動了,以至於忽略了跟妹妹一起回來的人。
桃夭和茉白並沒有介意。
這兩姐妹的姐妹情,是他們這種人一生都求不來的東西,他並未怪罪。
他們放眼望著給姜姒準備的院子,就可以知道不怪姜姒一路上如此惦念姜姝。
因為姜姝值得。
看著桃夭和茉白倆人風塵僕僕的模樣,姜姝立馬提議道:“兩位公子想必趕路累了吧!我先讓下人帶你們去廂房洗漱休息一下,等今晚,我設宴為你們接風洗塵。”
說著,身後跟著的丫鬟立馬走上前,準備給倆人帶路。
“桃夭,你去住桃院吧!”
姜姒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桃夭可以去桃院看看,也算對得起他對姜灼華的一片情誼。
姜姝聽到姜姒的話有些意外,上下多打量了桃夭兩眼,最終也沒有說話,給了丫鬟一個眼神,丫鬟就把桃夭往桃院的方向帶。
桃院是姜灼華的住處,和姜姒的院子一樣,被重新翻修過,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