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說出的話,最後一個字說出口,姜姒恰到好處地做出捂嘴的動作,彷彿自己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口了,營造一種心直口快的形象。
果然,話音剛落,羅奇憤怒的眼神立馬掃射過來。
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炸毛的貓。
隨時都有可能露出鋒利的爪牙。
“夏揚,去把鴛鴦樓的契書給姜姑娘拿來。”
很快,夏揚將一個雙掌大的木盒子遞了進來。
羅奇接過,懟到姜姒面前。
“鴛鴦樓所有的契書都在這兒了,以後鴛鴦樓是你的了。”
“真的給我?”
姜姒眼中露出撿到財寶的貪婪,但嘴上又帶著猶豫,把想要卻不敢要的表演地淋漓盡致。
“趕緊拿著。”
羅奇虎著臉。
其實他心情不好是因為輸了鴛鴦樓。
而是羅松真的狠狠打了他的臉。
一座青樓,而且還是開在邊關小郡的青樓,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但打他的臉就是不行。
姜姒滿心歡喜接過鴛鴦樓的契書,開啟一看。
有地契,還有樓裡的公子和姑娘的賣身契,厚厚兩沓。
姜姒找了找,在最底下翻出桃夭的賣身契。
桃夭,原名於賤男。
看到這個名字,實在是難以和那個美若天仙的男子對上號。
蕭明見姜姒怔愣著,伸頭過來看她手上拿著的身契。
很感興趣地問道:“怎麼,這個是你相好的?”
桃夭這個名字在鴛鴦樓很出名,他也見過,是這藍樓裡跳舞最有風韻的男子。
一個大男人能將陰柔與陽剛都拿捏到恰到好處的人不多。
他是一個。
接人待物既不會過分諂媚,也不會讓人不舒服,所以他在藍樓是最出名的清倌。
姜姒搖搖頭:“不是,他是個很好的人,跳舞很好看。”
“跳舞好看就是好人了?這評判好人的標準真低。”
姜姒沒搭理他,把契紙都收好,打算等回到水嶺郡就把身契還給桃夭。
他那樣的人不應該被一直困在青樓,也不應該一直困在過去。
姜灼華已經死了,他關心的人不應該因為他而執著於過去。
姜姒是真的不知道姜灼華對桃夭是什麼感情,他從未對她提過隻言片語。
但是,給他起名桃夭,想必也是在他心裡佔很重的分量吧!
她這個做妹妹的,也應該為哥哥做點事情。
她能做的不多,放桃夭自由勉勉強強算一件吧!
收起盒子,原本還在行進的馬車突然停止前進。
車伕的一隻手掀開車簾,只見一隻白色的鴿子從外邊飛進車廂,鴿子停在羅奇的手臂上。
羅奇從鴿子腳上的信筒拿出信紙,鴿子又飛走了。
姜姒的目光從鴿子進來開始就一直放在鴿子身上。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信鴿,新奇得很。
“這鴿子傳信真是方便,買一隻貴不貴呀?”
“不貴。”
蕭明清澈的嗓音回答道。
‘不貴’這兩個字在姜姒心裡燃起了火熱,她一直都覺得讓人送信這種方法真的太落後了,等信送到,都已經過去好久了。
特別是要人救命的時候,等訊息傳到,人都臭了,送信的作用估計也就是盼望著能有個人來收屍罷了。
但是用信鴿就不一樣,時間大大減短,只要不是人為撲殺,訊息的傳通渠道還是很安全的。
“但訓鴿人難找,有價無市。”
姜姒當場朝蕭明翻個大白眼。
最討厭這種說話大喘氣的人。
姜姒都已經想好了準備建立她的傳信渠道的時候,被冷不丁潑上一盆冷水,這誰能舒服。
不過還沒等姜姒再說話。
羅奇一聲令下,差點讓姜姒撞個滿頭包。
“傳令下去,全速前進。”
車伕得令,一鞭子下去,馬車原地提速。
一時間,塵土飛揚。
姜姒反應快,死死抓著車窗邊沿才沒被甩向車後板。
羅奇黑著臉,將手上的紙條遞給蕭明。
蕭明迅速看了兩眼。
不可置通道:“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了?”
“不知道,但是此時臨江郡賑災的功勞如今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