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堂下眾人停止吵鬧,皆看向董知縣。董知縣慢慢往回靠去,想起昨夜裡錦衣衛袁其商的話,雖知陳家有理,但也得昧著良心辦事了。
“休得再吵!呂陳氏犯了七出之條,理當休出呂家,陳家需多加管教,早晚習得《女戒》、《女則》,恪守婦德!嫁妝既已帶走,此後不許上呂家門煩惱!”董知縣說完便匆匆退了堂,不敢聽儀門處百姓的吵鬧聲。
呂有良臉上得意,匆匆避開眾鄉親往外走。
這一轉折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初容又奇又惱,只覺得腦子都快氣炸了。她不像紅姨娘是低賤身份,衝上公堂無大礙,她還有理智,只能低著頭抬眼瞄著呂有良匆匆離開。
回頭看了眼紅姨娘和陳方可憐的模樣,初容轉身幾步跟上呂有良,知道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得,但還是想跟著這個人渣,在他背後罵上兩句也能解氣。
初容邊跟邊奇,心道莫不是袁其商沒能壓得過揚州知府!正想著,便見呂有良拐進了一處衚衕,待走近看時,只見這個渣男正站在一人面前,笑著哈腰點頭,一臉的感激狀。“多謝袁大人出手,小生此後就靠袁大人提攜了。”
“客氣,快些回去吧,我還要去給指揮使大人辦差。”袁其商揹著手,眯眼笑看著對面的呂有良,微微點頭。
初容血往上湧,看到對面的袁其商和已離開的呂有良背影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做著口型用惡毒的詞語罵了袁其商。
衚衕裡的袁其商眸子深深,看到衚衕口的初容,眼皮一挑緊走幾步趕上來。
第十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十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初容轉身憤而離開,心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怎會相信這畜生的話。
“陳初容!”又是一聲斷喝,就如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般,聲音裡帶了迫人的氣勢和叫人難以忽視的霸道。
該死,初容心裡想的是不理,卻不想腿又不聽使喚了,腦子一空竟生生站住了。
“你放手!”這一遲愣間,初容感覺到自己的腕子被鉗住,回身大罵道。
“你這膽子何時大得沒邊兒了!以往只當你不懂事,今番竟敢獨自在外頭亂走!再叫我看到你不好好待在院子裡,休怪我不客氣!”袁其商已經將初容視為自己的私有物品,自是不能叫自己未來娘子出來拋頭露面。
“若不是出來亂走,我還看不到你做的好事!”初容氣得直哆嗦,罵道:“你不幫忙就算了,你還加把火!你這畜生不如的東西!”
初容又罵了幾句,狠狠洩了心裡的火,這才注意到袁其商一直冷冷注視自己,心便有些虛,理智佔了上風后甩手說道:“放開我,我不能耐你何,我能走吧。”
“不能走!你罵夠了,我還未說話。”袁其商仍舊緊緊攥著初容的腕子,俯了身子低頭湊近初容的臉,說道:“罵得痛快吧?只不過,你罵錯了。是你叫我讓呂有良痛不欲生的,這就忘了?”
“這叫痛不欲生嗎?如今是我伯父家痛不欲生!”初容微微往後躲了躲,避開他的鼻息說道。
“痛不欲生,你選了最厲害的一條。何為痛不欲生?便是登得越高跌得越慘。嘗不到繁花簇錦的恣意,哪能體會到跌到泥底的悽慘。如今不叫呂有良高興兩日,何來跌慘時的痛不欲生!”袁其商說話間,眸子裡浮上一層陰霾,大熱天的直叫人打冷顫。初容錯開眸子,不敢再看他的神情。
“你的意思,你還有後手?”初容明白了袁其商的意思,也是想找機會脫身,於是問道。
“自是。”袁其商慢慢勾起嘴唇,厲眸閃過一絲殺意,是那種變態的殺意,說道:“判了他們和離,再叫他們母子還回嫁妝及所有產業光身離開。這還不夠慘!遠遠不是痛不欲生!既然娘子你的意思是叫他痛不欲生,就得等,快了,不會太久。”
初容聽了袁其商的話,用力抽回手,說道:“那就走著看吧,堂堂七尺男兒說過的話,不要當沒說過就成。”
“你放手!”袁其商一把抓住初容的胳膊,拉扯著往外走。初容壓著聲音抗議,卻是絲毫沒有作用。
“給我老實回去,若再隨意出門,身邊連個丫頭都不帶,我就立時扒了你的男裝。”袁其商惡狠狠地說,出了衚衕口才略微收斂些,但也是挾著她像拎小雞似的一直走回陳家後門。
初容不敢再多說,閃身進去便狠狠關上門,看看四下無人慌忙跑回自己院子。
陳方帶回的訊息使得整個陳家都處於陰雲密佈之中,因此初容的遲來也無人注意。
紅姨娘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