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談話;初容自是不知曉的。雖有疑問;但初容也不敢確定袁其商如此缺德,竟告自己的狀。他定是覺得自己不聽話;便叫陳老爹來約束自己。可陳欽對他印象不好,他如此只怕也得不到好臉。初容不知,袁其商自是知曉不會得到好臉;便選擇書信方式,否則當面衝陳欽說“你閨女在外拋頭露面被我抓到了”;豈不是要遭一通好罵!
若是旁人;袁其商自是加倍還回去,可那是自己未來岳丈;自是不能得罪。所以,既然不能還回去;不如不去討那個晦氣。
“四姐姐,你說六妹妹她還真是看不出來啊。表面上跟人家好的什麼似的,一旦關小姐嫁了那個人,這就立馬劃清界限,真是寒心啊。”陳五正俯了身子衝著陳四說:“若是咱們倆嫁得不好了,或是她覺得給她丟人了,這還不得一輩子都不見了啊。”
陳四端坐著,見陳五親暱地湊過來,也不配合。優雅地輕拈一枚果脯入了口,說道:“都是自家姐妹,六妹妹不會的。”
“四姐姐就是心善,怎就不會,你瞧此番回來,傲得跟什麼似的,當咱們不知她是出去躲禍了!”陳五越說越來勁兒,一把拉住陳四的手腕又道:“四姐,你說她惹哪個不好,怎就惹了那麼個人!我聽袁家八小姐說,她最是怕他大哥的,說她大哥從小挨的板子不計其數,每次都是犯了大錯。你說這麼個人,沾上了就是麻煩,六妹妹怎麼會惹上他?你說他們私底下是不是見過面?”
陳四是京裡有些許名氣的才女,身邊綠葉越多,她自是高興。方才還一臉的事不關己,聽到最後撂了臉子,正色道:“老五,你跟小六別苗頭,我不管。可你說話可得有點分寸,若是壞了我們陳家女的名聲,我便回了老太太!”事關自己的名聲,陳四認真了。她知曉陳大太太不甚在意,陳二太太的獨女已經出嫁,但陳老太太和陳大老爺肯定在意。
“四姐姐說哪裡去了,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哪能就敗壞了。只不過在府裡說說,我在外頭可沒說過。”陳五有些心虛,忽地想起自己可是過了。若是陳六名聲不好,自己和陳四也好不到哪裡去。
陳四陳五在涼亭裡閒話,初容帶著菊盞正好走過,聽了個大概。
見菊盞緊緊攥著自己,初容曉得她是怕自己衝動跑出去吵起來,便一路走開,說道:“放心,我又不是炮筒,但這人得敲打敲打,不然她會壞了腦子。”
菊盞見初容不似以前般容易衝動了,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自己院子,初容這才發現,雙手已經腫脹如饅頭般,竟然都無法握拳了。菊盞看著心疼,忙去取了藥膏來,細細地塗抹。帶了薄荷味道的藥膏,滑滑涼涼的,觸到掌心卻是鑽心的痛。
“小姐,您忍著些。”菊盞是個心軟的,見了初容這般模樣,不覺眼睛帶了淚花。
“不妨事,快塗吧,早塗好早痛快。”初容是個能忍的,只想快些塗好,因為怕痛而斷斷續續的,受苦的是自己。
覺得自家小姐比以往堅強了些,菊盞只道是人年紀大了,也更懂事了。
“菊盞,你也曉得,我這一病,痊癒後好些都不記得了。”初容琢磨半晌,問道:“關小姐是何人?我以往同她很要好嗎?”
菊盞是個膽小的,即使覺得自己有異,也只會藏在心裡。聽了初容的問話,果然有些戰兢地抬頭,看初容一臉認真模樣,說道:“小姐您與關小姐極是要好,幾歲上就玩在一處了。那時關小姐的父親是欽天監的,後來她家遭逢變故,她爹丟了官,許多小姐們都不跟她來往了。”
初容忽覺很丟人,自己一是不曉得哪個是朋友,二是覺得自己換了個人,若是與以往相熟的交往過多,被識破就遭了。所以沒人尋自己,自己也就沒有主動尋了以往的閨中友來。可今兒聽到陳五的話,覺得她會這般想,保不齊旁的官家小姐也會這般想。
被人識破是小事,初容是個極愛惜自己名聲的人。這名聲不是旁的,是指自己的品行,若是旁人覺得自己因為一點兒小事就拋棄朋友,這比打了自己的臉還難受。
“菊盞,待我好了,我去關小姐家坐坐。”初容想到此,說道。
“小姐,您還是莫去了。”菊盞聽得此話,面有猶豫。
“為何?”初容不解,忽地想到,關小姐是嫁了人的,莫非去不得?
“關小姐嫁了王大人啊,西廠的王大人,您去了,不好吧。”菊盞見初容仍是一臉的不解,又道:“六小姐您連這忘了?王大人是……宦官。”
原來如此,初容聽了此話,什麼都明白了。陳五口口聲聲說自己因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