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夏父夏母的事說了,道:“把京城西邊一處小商鋪交給夏老爹夫婦去經營,若有錯處,你們別管,若是虧本什麼的,你們更別管。務要讓他們明白,他們幾斤幾兩,是什麼材料?”
蘇良應了,自行下去。
夏仲芳怔怔道:“這是?”
沈子齋握了夏仲芳的手道:“他們一心想發財,便讓他們去經營著,一旦失敗虧本,自然知道做生意的難處,再不敢纏著要做生意賺錢的。以為京城遍地是黃金,他們想揀,隨時能揀呢!”
隔幾日,蘇良自去找夏父夏母,拿出一張銀票和一張房契道:“你們養育夏娘子一場,夏娘子現下待定閨中,自己的花費還要簡府出,無力照顧你們的。這兒現有五百兩銀票,並一間商鋪,你們想拿了銀票回鄉下安度晚年也行,想要鋪子做生意也行,請選一件。只是一條,若選鋪子,留在京城,不得再纏著夏娘子說事,讓她發愁。”
夏父夏母見商鋪是兩進房子,前頭做生意,後頭可以住人,哪兒會認為不好做生意的?早一口應承了。
蘇良便讓他們簽了字,把商鋪的房契過到他們名下,辦完之後,自行回府,不再理會。
夏父夏母興奮得不辨東南西北的,於第二日,就搬出簡府,徑直住到鋪子裡,把夏仲芳先前給他們的銀子拿出來置辦了東西,又去進貨,卻是打算好好做生意的。
夏仲芳聽得他們開業做生意,終是拜託了方執心去瞧了瞧,看看是何光景。
夏父夏母卻是做起皮毛生意,只是開業才幾天,就碰著許多困難之處。先是進了一批成色不好的皮毛,壓了貨,接著卻是因有外地口音,被人排斥。再至後來,又有人欺負他們不會算帳,誆了東西,少給了銀子。
如此一個月下來,他們卻是虧了三百兩銀子,一時相對發愁。原來做生意還真不容易啊!三百兩銀子在鄉下,是可以安度晚年,在兒子兒媳跟前作威作福了,可是現下
看看經營不下去,他們便去打聽,想賣掉鋪子,誰知外間的人一聽這鋪子之前是屬於齊王府的,卻沒人敢買,也沒人敢租。
又過了幾天,夏母看看貨物全壓著,都沒錢買米了,只得去求見夏仲芳,要跟她拿點銀子過活。
至此,夏仲芳便道:“不若賣了鋪子,你們拿了銀子回鄉也罷!”
夏母道:“不是不賣,是賣不出去。”說著又壓低聲音道:“芳娘,你有銀子沒有?要不,你跟太傅夫人要些銀子,買了這間商鋪下來,將來當嫁妝?”
夏仲芳哭笑不得,嘆氣道:“早跟你們說了,生意不好做,你們偏不信。”
夏母低了頭道:“這不是看著別人大把賺錢,看著容易麼?早知道,就跟蘇管家拿了銀子回鄉下了。”
夏仲芳見夏母露出想回鄉的意思來,終是鬆口氣,一時道:“待奴家問問蘇管家,看看他還能不能作主,將銀票給你們,收回那間鋪子的。”
夏母大喜道:“若得了銀票,我們馬上就回鄉,在鄉下再置幾畝地,好生過日子,再不上京了。”
當晚,夏仲芳見了蘇良,自說了夏母找她的經過。
蘇良笑道:“夏娘子放心,一切交給我去辦。”
十天後,夏父夏母便拿了銀票回鄉了。
送走了夏父夏母,夏仲芳立時覺得輕鬆了不少。也不是她不顧養育之恩,實在是她住在簡府,也有寄居的感覺,並不覺得簡府是自己的家。如此境況,還要接著養父母一同住在簡府,總是諸多不便。再說了,將來就算要嫁到王府,不過是當側妃,並不能當家作主的,一樣不好接了養父母去住。
當晚見到沈子齋時,夏仲芳說了經過,謝了沈子齋出手相助,使夏父夏母無怨言的離了京城回鄉。
沈子齋笑道:“你要怎麼謝本王呢?輕飄飄一句話,可是不行。”
夏仲芳嗔道:“奴家天天過來餵奶,王爺又怎麼謝奴家呢?”
沈子齋笑道:“本王不是以身相許了麼?”
夏仲芳一下紅了臉,這陣子餵奶,因著兩人已有未婚夫婦的名份,卻是比以前更為曖味,只差著那一步而已。
沈子齋見夏仲芳紅了臉,便拉她入懷,噙住她的唇,含糊道:“芳娘,你不若早些嫁進來罷!”
這當下,原來奶過王瑜的鐘奶孃,已隨王星輝和韋清眉派去接她的人,上了江邊的船。
因夜裡風大,船走得慢,鍾奶孃便和接她上京的李管事聊起舊事,笑問道:“狀元爺和夫人身子還好罷?”
李管事道:“自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