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了,恰好佐證我不是造反,而是去剿匪了。”沈予遠目再看北方,道:“明日咱們就去剿匪,過後你們都回京。我還有事想請朱大哥幫忙。”
“有事侯爺只管吩咐,我老朱雖然不服氣天授帝,卻服氣你。”朱將領哈哈大笑:“以前只覺得你是個血性男兒,忠肝義膽,如今才知道,原來你腦子也挺好使。”
“腦子好使不好使,要看和誰比了。”沈予面上忽然劃過神傷之色,嘆道:“有一個人,我窮其一生也比不過。”
沈予說得黯然,朱將領也聽出來了他話中異樣,遂乾笑一聲,試圖調節氣氛:“哈!侯爺你該不會是要哭出來罷?”
沈予這才緩緩斂起黯然之色,鄭重道:“是我失態了,就算要哭也不是眼下……言歸正傳,我得請朱大哥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朱將領一拍胸口:“侯爺放心,我老朱孤家寡人一個,上無高堂下無妻兒,也不怕丟了性命。”
朱將領自幼父母雙亡,入伍從軍,待到三十歲上混到了一州將領。他原本有妻有兒,卻不幸都在北宣立國時死於戰火之中,被匆忙逃亡的北熙皇室奴役致死。此後朱將領便心灰意冷沒有另娶,後被臣暄父子的品性所折服,一心一意做了北宣的將領。
直到如今,北宣投降,他心有憤懣不願臣服於天授帝。
沈予知道他的經歷,也對他的氣節表示佩服。可畢竟北宣大勢已去,朱大哥如此固執,最終難受的還是他自己。因而沈予也想借此機會,勸慰他入京面聖。
沈予相信,以天授帝的治國之才和帶兵之道,必定能讓朱將領五體投地,心甘情願歸附。這不僅僅是他為天授帝著想,也是為了留住這個人才。
想到此處,沈予便開口道:“等咱們剿滅了那幫土匪,還請朱大哥帶著兄弟們回京,替我留意看看,到底是誰行事鬼祟,有內奸之嫌。”
“這個不成問題。”朱將領一口應承:“侯爺,你真的不隨我們回京?”
“不了,我還是得去煙嵐城一趟。我的情事聖上一清二楚,他若痛失鸞夙,應該能體諒我的苦衷。”沈予長嘆一聲:“聖上是性情中人,但願他能對我從輕發落罷,恰好我也有辭官之意。”
“辭官?”朱將領聞言又是一驚:“好端端的辭官做什麼?”
沈予哪還有心思對他解釋這些,只道:“這個以後再說,您只管替我留意京州局勢,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還請您透過雲氏錢莊聯絡雲三爺,他會替我想法子的。”
“好,這個容易,侯爺放心。”朱將領點頭。
繼而兩人便開始商量剿匪事宜,又招呼了另外幾個將領進帳商議對策。大家都是行武之人,沙場閱歷無數,不消片刻便已有了一個縝密的部署。
養精蓄銳了整整一天,沈予帶著眾將士出發,這四五百人皆是白日歇息、夜間行軍。兩日後,他們按照原定計劃趁夜偷襲,一鼓作氣上山剿滅匪類。
一幫土匪全軍覆沒,再看沈予的人馬,只有數十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外傷,並無性命之憂。
沈予將整座山上能用的草藥搜刮了一遍,連夜為受傷的將士們醫治外傷,好在常見的藥材這山裡都有,倒也沒耽誤療傷。
等到一切安置妥當,朱將領便率人將活捉的土匪頭子們押上來,讓沈予發落。其實這些土匪並非無惡不赦的殺人魔王,他們大多是農民出身,為生活所迫上山為匪,以打劫過往商客和周邊村寨為生。
沈予瞧見眼前這幾個瑟瑟發抖的土匪頭子,所謂的“大當家”、“二當家”竟是嚇得尿了褲子,站都站不穩。
在這山上的土匪大本營裡,沈予笑了,只對他們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是:“想活命麼?”
第二句是:“即刻換上這些衣服,帶著你的人快馬趕去房州。”
第三句是:“倘若你敢半途轉道,仔細你的狗命。”
最終,土匪頭子換了沈予的衣服,騎了沈予的坐騎,假扮成沈予的模樣,帶著二當家、三當家等四五個人,落荒逃往房州。
“侯爺此計甚妙!有人打扮成你的樣子,路上就轉移了注意力!不錯,不錯!”朱將領拊掌大笑:“咱們任務完成,可以返京了,侯爺你要即刻去房州嗎?”
“嗯。”沈予點頭:“我跟在那些土匪身後,就我一個人,行動也方便些。”他嘴角噙笑,冷冽地道:“倘若我猜得不錯,那內奸進山之前,應該已將訊息傳遞出去了,這會兒路上會有人盯著我,他們恰好能替我轉移視線。”
“我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