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不在乎犧牲多大,只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便是好計。
第七十二章 無孔不入的魔爪
宣國皇宮,萬花園。
時值盛夏,萬花園裡的紫色七彩扶桑和帶刺的紅棗海棠在陽光之中略帶嬌羞,叫不上名字的鳥兒們在枝頭上發出清脆的叫聲,時不時的成群嬉戲飛舞,使得萬花園裡充滿了令人陶醉的生機盎然。
被召喚進宮的宣雨辰走在讓芳草環繞的小路上,瞧著萬花園裡的勃勃之態,不禁心生愜意,朝著身邊的宣逸寧爽朗而笑,“從小在這地方長大,小時候經常來倒是沒感覺如何,如今久別初見,當真是讓人很是懷念啊。”
宣逸寧負手走在宣雨辰的身側,聽見這話不免周身環繞出莫名的戾氣,不過卻轉瞬即逝,等到他再開口之時,是以往的平淡與沉穩,“皇弟若是喜歡,常來便是了。”
宣雨辰心裡一痛,面上卻是笑的無傷大雅,“封王之後皇兄總是改不了皇弟的稱呼,如今皇兄應該稱呼司南王而不是皇弟才是了。”
宣逸寧當然懂得宣雨辰心裡的間隙,當年自己的父皇寵愛雅惠貴妃也就是宣雨辰的母妃,勝過於其他後宮之中的一干嬪妃,最先立的便是宣雨辰為太子,豈料後來雅惠貴妃在後宮與大臣之子私會被抓,不但自身被打入了冷宮賜了一丈白綾,更是牽連的宣雨辰被剝下了太子之位,而後無論朝堂之上的百官如何催促覲見上摺子,自己的父皇也一直沒有再立過他人接替太子之位。
當然,這也是後來為何在自己父皇死後,各宮太子爭相搶奪龍椅的因由。
太子之位如同虛設,就等於無繼位人之說,那時的皇宮儼然成了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整整的十一位皇子只有三個人站到了最後,那便是他自己,宣月淮和宣雨辰。
其實很多時候宣逸寧想,如果當年不是父皇當年太過一意孤行而不設太子的話,想必今天登上這龍位的人也未必是自己。
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靜了下來,宣雨辰不情願的強撐起笑臉,迎合了起來,“聽聞皇兄就要迎娶皇后,想起來小王還沒有恭喜過,不知現在再舊事重提算不算太晚。”到底宣逸寧是君,他是臣,就算他心裡有一千個不服氣,卻終要看著宣逸寧的臉色。
宣逸寧輕薄的唇畔難免有所抽動,儘量忽視腦海裡勾勒出的那個掐腰直呼他姓名卻又理直氣壯的女子,“只要冊封那日你能前來便不算太晚。”
“這是自然。”宣雨辰笑,見天色不早,不免想要離開本來他就不想進來的皇宮,“天色已不早,小王就先告退了,不然耽誤了皇兄的晚膳,這個罪過可就大了。”話語裡雖是調侃之意,可只有他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眼紅和嫉妒現在宣逸寧手中的一切。
“難道皇弟不打算請朕去府上用晚膳?”宣逸寧挑唇施施然,言辭之中是誰也聽不出來的認真還是玩笑。
宣雨辰一聽,心說:既然你跟我一半認真一般玩笑,我也就跟你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反正你也不能當真與我回府。
“小王當然是想讓皇兄去府上坐坐,可皇兄也要脫的開身才是啊!”
宣逸寧面上一笑,“既然皇弟如此盛邀,朕又怎好佛了皇弟的情誼?”說著,忽然轉眸朝著身後的桂公公正色道,“擺駕司南王府。”
“是,奴才遵旨。”桂公公對宣逸寧的不按常理出牌早就心照不宣,領了旨意便轉身去吩咐人安排馬車了。
宣雨辰瞧著這陣勢,心裡有那麼一會震驚的反應不過來,他只不過是客套的應付了一下而已,怎麼就變成了真事兒了?
申時,司南王府。
於淑蘭將暫住在府上的年瑩喜安排在了西廂的一個小院子裡,那裡本來是一間祠堂,後來宣雨辰不知道聽誰說那裡風水不好,說什麼也要重新搭建祠堂,等新的祠堂搭建好了以後,這院子便空置了下來,雖然小了一些不過礙於平時有下人打掃著也還算是整潔。
站在於淑蘭身後,正為她捶肩的齊嬤嬤總覺得將年瑩喜安排在西廂院子有些不妥,不免小聲試探的詢問,“王妃,那年家的二小姐怎麼也是未來的皇后,如果在咱們府上撞到了不乾淨的東西,這可如何是好?”
於淑蘭聽罷冷哼一聲,”怕什麼?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說著,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心裡冷笑,反正年瑩喜自己都說自己見過鬼,想來住在風水不好的地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年瑩喜要真是在那院子撞邪了,也就進不了皇宮當不上皇后了,這樣自己還能少一個眼中釘,到時候就算是別人問起來,自己只說說她是舊症復發,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