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蝟防敵的樣子,好笑的收回了目光,伸展長臂將床腳的外衣勾起仍在她的臉上,緩慢而閒若的開了口,“桂祿海說你將那石亭命名為了蘆雪亭?沒想到你肚子裡還算是有些文墨的,倒是朕將你小看了。”
一把摘下臉上蒙著的外衣,年瑩喜一邊穿一邊譏笑,“別,我這等平民百姓的小女子,怎麼讓皇上刮目相看?那名字不過是亂起的罷了,其實我開始想叫它來著。”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這套她可不吃,早心思什麼來著?她可不相信宣逸寧這廝是趕過來誇讚他的,如果他要是當真有那麼好心,又怎麼會屢屢的給自己出難題?
“還是那般的牙尖嘴利渾身帶刺。”宣逸寧輕哼一笑,轉而卻是換了一種口氣,“不過這樣也好,如若你當真沒有了這些蜇人的刺,想來對朕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了。”
“你這算是一種變相的警告麼?”年瑩喜冷冷的笑道,“不過無論是什麼,都沒什麼太多的意義,因為你我的交易不會更改,你給錢我辦事,事成之後我便會走出這牢籠之中,當然你也可以單方面的提前宣佈交易終止,但是請記得付給我雙倍的酬勞。”
“你是這般認為的?”宣逸寧側眼再次望向了她,看著她白皙面龐逐漸消退掉的淡淡的紅暈,目色沉澱了些許,伸手是想要再將那些紅暈揉出來的衝動,“隨便吧,只是你不讓朕失望。”
側臉別過他的修長的五指和圓潤的指尖,年瑩喜翻身下床,“失不失望是因人而異,這點恐怕我無法保證。”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撩動了下身後散亂的長髮,轉身垂眼繫著胸前的紐扣,“你打算如何處宣雨辰?”她本以為在她進宮之前,宣逸寧就會有所動靜,畢竟自己已經提前的將那些書信交給了他。
他看著她甩動長髮的樣子,有一瞬間,心是跳快了一拍的,聽著她毫不家掩飾的問題,他起身負手朝著她走了過來,“朕做事,還從來沒有像他人彙報的習慣,你如此的問法,難道是想要幫他?”
年瑩喜回頭,盯著已經近在咫尺的他,眼神裡流動的是,你是神經病麼?習慣性的後退一步,身上的防備感隨著她喘動的氣息混合在了一起,“他的死活幹我何事?因為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要幫年家討要一個情面,所以才會這般的試問,當然,如果你不想說也可以,畢竟你的嘴巴長在你自己的鼻子下面。”
他伸出長臂趁著她還不急做出反應的時候,將她帶進自己的胸前,垂眼看著她瞪起圓目的樣子,輕開薄唇吐出的是口舌之中,那陣陣清涼薄荷的香氣,“朕以為,年家人種種加之在你身上的冷血,已然在你的心裡已如同草芥,沒想到你到了最後,竟然與朕說要為年家求情?”他說著,更加垂頭的靠近了她幾分,“朕的皇后,難道你打算在朕的面前上演不計前嫌的戲碼麼?還是你只是想光明正大心安理得的收下你身邊那個名叫紫蝶的婢女?”
聞著他獨特的氣息,聽著他低醇的嗓音,年瑩喜的眼中早已火燒燎原,她沒想到自己做的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好像他一直都跟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在這種像是被人強制控制的屈辱感之下,她反抗的伸手推拒在他的胸膛上,聲音也逐漸降成了寒冬凜怒動地三尺一樣的冷冽,“宣逸寧,我們之間有契約在先,所以是平等的,別和我說什麼帝王最大這種說辭,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一套,如果你不想將我激怒,最好趕緊撤掉埋伏在我身邊的人,不然若是讓我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你就可以等著派人來收屍了。”
她是真的怒了,因為他一次次沒有底線的在試探著她的底線,她根本不是這個男尊女卑時代的產物,又怎麼能忍受得了這種強硬壓制的手段?
她開始和他達成契約,就是為了所謂的自由,如果在交易之中就淪陷在了束縛之中,那麼這場交易也可以提前宣佈結束了。
真是太可笑了,她年瑩喜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壓制的一天,還是這般的明目張膽!簡直是太相信她容忍的限度了。
她的怒火,燒進了他的眸中,是片刻之間便被熄滅的餘灰,感覺著她身體因為反抗而出現的僵硬,他的雙臂從環繞改變成了擁抱,摸索上她腰間的繫帶輕輕的轉動手中仔細著繫著,一直到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出現在了她的腰間,他才君子一般的鬆開了自己手臂的掌控。
在她的怒視之中,他挺拔的身軀與著她擦肩而過,腳下平穩的腳步走到門口時,是短暫沉思過後的淺笑,“年瑩喜。”他回頭側目,迷醉的笑容在燭光下,融化了空氣裡那些無形的寒冰,“在朕的面前其實你無需這般的緊張,你若不喜歡,朕大可以從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