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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自己身後去,面對老刀:“何苦咄咄逼人?我說過,她是赤焰尊者最關注的人,你們這麼嚇唬她,一會兒赤焰尊者那邊知道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老刀嘿嘿壞笑著,垂下手,替關文整了整衣領,陰陽怪氣地說:“關先生,我是個粗人,不懂得面子不面子的,可我知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的道理。不管是誰,得罪了翔哥的話,在沒有好果子吃。翔哥是個文明人,對任何人都很客氣,可我們做不到。我再警告你一次,管好你朋友的嘴,免得白捱揍。”

關文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火氣壓住,點點頭說:“好了,各位可以走了,我們還有事。”

高翔笑起來:“我們先走,你們在這裡慢慢看畫吧,再見。”

他用眼角餘光瞟瞟關文,然後倒退出去,順手關門。

關文胸口氣悶,回到桌前。本來想拿起鉛筆繼續畫畫,但五指剛一發力捏緊鉛筆,那支筆就啪的一聲從中折斷了。

他盼來了寶鈴,卻料不到護花使者也隨之出現了。

“你怎麼樣?”他聽到了風鶴的*聲,抬起頭,關切地問。

“我沒事,剛剛那個人真的是……你畫中的白衣女子……”風鶴的右臂仍然垂著,稍稍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

“怎麼會呢?”關文詫異地搖頭,然後低頭看那張畫,“她們的模樣根本不同,她是她,寶鈴是寶鈴,毫無相似之處。”

風鶴點點頭:“原來她叫寶鈴,原來她的名字叫寶鈴……”

她用左手撫摸著關文畫的那張畫,皺著眉,苦苦思索。

關文扔下斷筆,對風鶴的舉動大為不解。

按理說,如果說寶鈴就是畫中女子,他自己就應該感覺得到。再有一點,他眼中的寶鈴純潔優雅,不可能跟一起戰亂中的慘事有關。

“她的消失真的是一個謎,對不對?”風鶴問。

關文感覺莫名其妙,抬頭望著風鶴:“什麼?什麼消失?是誰消失了?”

風鶴滿臉詫異:“當然是那個女子消失了,還會有誰?”

她用左手翻著桌子上的幾十張畫,翻到最後,驚訝地追問:“你沒看到嗎?她從山頂消失了。你的畫並沒有把那一段表現出來,為什麼?”

看起來,兩個人的思想出現了分歧岔路,對同一件事的理解出現了巨大的偏差。

關文迅速把已經畫完的畫橫向一字排開,指著表現孤峰慘事的那一張,急促地問:“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並沒有到此為止,而且女子也並未遭到玷汙,而是……而是消失憑空消失了?”

風鶴在畫面上來回掃了幾眼,腳下踉蹌了幾步,左手捂住額頭,顫聲說:“我得再想想……我覺得思緒很亂,好多事都有點模糊了……難道你不知道那件事的結局嗎?你看到了我腦子裡的全部伏藏,怎麼會不知道結局,反倒來問我?”

關文走到房間一角,倒了一杯開水。

水是倒給風鶴的,他原本以為風鶴喝點水,鎮定一下情緒,就能記起那些錯亂的情節。

“憑空消失”這種事只存在於魔術、幻術或者志怪小說裡,如果孤峰慘事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麼,那女人不可能突然不見了。

當關文轉過身時,發現風鶴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左手使勁按著桌子,拼命支撐身體,似乎隨時都能倒下去。

“喂,你怎麼樣?”關文幾步走回來,攙住風鶴的手臂,扶她坐在椅子上。

“我腦子裡的記憶正在消失……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原先看到的東西,一點一點被抹去。我好像看到了父母、羊群、小溪……滿山遍野的青草和野花……我的腦子很清醒,似乎從來沒這麼清醒過,我要回家……”只坐了不到半分鐘,風鶴就掙扎起身,先向四面張望了一陣,彷彿一個剛從夢魘中跳出來的人。之後,她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無力地靠在門邊的牆上。

“你要去哪裡?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女人最後到底怎麼了?”關文追過去,一手摁在牆上,支撐著風鶴大部分體重。

“我要回家……回家……”風鶴頑強地伸出手,抓住門把手,猛地一旋,那扇門就開了。

門外,幾個年輕的僧人垂手肅立著,聽到門響,馬上齊刷刷地抬頭。

“快去通知赤焰尊者,風鶴出事了!”關文大聲叫著。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了,先解決問題要緊。

有人飛奔出去報告,但風鶴並未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外,一直走出正門,踏入院子裡。

夜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