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從轉身到奔到門口,大概只用了五秒鐘,當他推門跨出去之時,驀地聽到刀刃切過喉管的聲音,隨即是血液從狹窄縫隙裡向外狂噴的嘶嘶聲、鮮血灑落的颯颯聲。
他愣了,慢慢轉身,正看到風鶴的喉嚨裡急驟地噴出四五股血箭,射得遠的,飛濺到解剖臺的尾端;射得近的,落在風鶴的腳上。
關文的心猛地一沉:“天鷲大師還是動手了!”可是,此刻天鷲大師並不在房間裡,而西北角牆上的一個破舊木窗卻開了一個大洞。
他三步並作兩步到了木窗前,原來那只是一個兩尺見方的窗框,上面釘著塑膠紙,是作為通風口使用的。此刻,塑膠紙被撕下,呈現在關文眼前的,只是寂寂無邊的晦暗荒野。
他停了幾秒鐘,馬上返回,脫下外套,纏繞在風鶴脖子上。不過,殺人者的刀法很利落,割喉一刀,連血管帶氣管一起削斷,任何止血急救之類的措施也沒用了。
情急之下,關文大吼兩聲:“來人,快來人!”
他等不及別人進來,縱身從窗戶裡跳出去,向前狂奔。
起初,他還懷疑是天鷲大師殺人,但夜風一吹,他的頭腦立刻清醒下來,意識到一定是敵人偷襲,天鷲大師來不及替風鶴擋下割喉一刀,立刻翻身追了出去。
屋子後面,先是一片略微傾斜的荒坡,再向前,就是拉薩的尋常民居與小巷。這裡沒有路燈,家家戶戶也都閉門睡覺,不見燈光。夜風拂動著遠近屋頂上的風馬旗,招展翻動,並不時發出噗嚕嚕的動靜。
拉薩之夜,荒涼沉靜,使他心頭變得無比落寞。此時此刻,他更加懷念在扎什倫布寺寫生作畫的悠閒時光。他不屬於打打殺殺、爾虞我詐的江湖,也不願被捲入江湖紛爭裡,過這種一波三折、峰迴路轉、驚險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