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地飄灑下來,似乎緩慢了很多,她仰起頭來,看著天空,靴子從雪裡踢出來一顆石子,然後就一直踢著,直到沒到雪裡,又一腳沒有踢出來。
她穿的那種靴子,正是娜可起要得到的。
“以後,如果有時間的話,你會來看她嗎?”飄雪轉過身來,看著我,見我不回答,又低下頭去,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道:“對不起,其實我不應該奢望的,不過,你知道的,我怕飛絮——醫生已經沒有辦法了,我都不知道她能支援多久,我很害怕,我——”
“她會沒事的,”我道,“露露會治好她的,也會平安無事,當然,這也許需要一點時間,但她不會死,會好起來的。”
“你真的那麼肯定嗎?”她看著我,“還是在安慰我?”
“事實。”我堅定地道,“我說的是事實,露露會治好她的,雖然我並不懂得醫術,但我知道她有這個能力,她曾經跟我說過,她可以治好飛絮。”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們,你們真的是太好了,謝謝。”她這麼說著,但很明顯,並不是很相信我的話,然後,她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卡,對,是那張銀行卡,我的心立即跳動起來。
“這個,就算是表示感謝吧,雖然不是很多,但已是我目前的所有。”她遞過來,我後退了一步,不知道要怎樣伸過手
去接過來。
她把銀行卡塞進我手裡,道:“如果有時間的話,過來看看她,好嗎?”
她這樣的眼神,讓我很難接受,尤其是說著這樣的話,如果我接下這張銀行卡,那麼這無疑就是一個交易,金錢的赤裸裸的交易,這個,我不太能接受。
我搖了搖頭,拒絕她的銀行卡,道:“好了,很晚了,我得回去了。”說著大步走向我的車子,她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我的背影,然後跟上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歡迎我的只有小白熊。我把車停好,腳步放輕地走進房間,兩個人應該早就睡了吧,屋子裡黑漆漆的,開啟客廳的壁燈,不由嚇了一跳,娜可竟在沙發上睡著了,而且身上居然還蓋著被子,看來是看電視看入了迷,索信就在這沙發上睡了。
我開了燈,亮光刺激著她的眼睛,她揉了揉眼表,皺了皺眉頭,顯得很不高興,然後又側過身去,繼續睡覺。
“不回房間裡睡嗎?”我過去推了她一下,她呻吟了一下,仍不起來,我只好又推一下,她仍是鼻子哼著,並不起來,我只好使功地推了幾下,她這才坐起來,打了個呵欠,抬起頭來瞪著我,一臉的不高興。
我斥道:“回自己的房間裡睡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這麼亂睡。”
“管你什麼事。”娜可開啟被子,笈了託鞋,回房間去了,被子扔在沙發上,竟忘了抱,回到房間,見床上空空的,才想起被子,又回出抱被子,直接撲倒在床上,也不怕這麼撲會傷到胸部,我無奈地看著她,然後走進她的臥室,幫她關了燈,帶上房門。
推開臥室的門,露露不在,床上整整齊齊,看樣子並沒有睡過的痕跡,難道又在修練玄冰心法?
回到客廳裡,從角落的梯子走下去,推開門,一股寒氣直逼過來,我不禁打了個寒噤,看樣子露露果然在練功,而且突破了一個新的層次,據她說修行越高,越難進行下去,這一套心法她修練幾年了,總是沒什麼進展,現在也才略有小成。
這裡是儲藏室,小白熊的臥室也在這裡,不過它從一開始就拒絕住在這裡,更喜歡自由自在的院子,不管風雨,都只要求睡在廊下,或許這是源自它祖先的習性吧,那是一種對曠野的本能的呼吸,就像狼會對著明月長嗥一樣,一種對大自然的敬畏和信仰,它躺在廊下,經常會眨著眼睛,仰望著星空。
儲藏室裡沒有暖氣,因此比其他地方更陰冷些,而今天的寒冷,是往日所不可相比的,那是一種刺骨的寒,直逼心扉,令人喘不過氣來,而且這種寒冷在流動,從下面湧上來,無形無色,卻洶湧而至。
走到另外一個角落,走下臺階,那種寒氣更明顯地侵襲著我的身體,我不禁搓了搓手,後悔剛才脫下了襖子,只穿著毛衣就下來了。
裡面微微泛著光,我伸手要推開玻璃門時,手才碰到把手,立即被露給吸住了,不由嚇了一跳,整個門上已經結了一層冰花,使勁推了一下,才這開啟。
牆上幽幽地泛著寒光,一塊寒玉懸在房頂,泛著冷冷的光,並不亮,整個房間卻都被它照亮著,聽露露說它叫玲瓏石,集日月精華後神淬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