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只是怕二殿下未曾見過審犯人的場面,汙了您的眼目。”那細白麵皮的人說。
“你儘管審,若弄不清楚為何先從我這裡燒起,後果你是知道的。”蕭遠神色淡然,像是在說著家常,氣場卻是不小。
只見那細白麵皮之人嘰裡咕嚕說了半天羌勒話,而對面那些死士聞若未聞,個個沉默似金,一個字也不啃講。從現在的情形來看,被抓住的人並不太多。
“停。”蕭遠冷冷喊了一句。
“二殿下有何吩咐?”那人問。
“若要審問這些人,稍等片刻。我鄭國雖然無自幼在羌勒長大之人,此次卻也恰好有一人懂得羌語,等那人到了再審也不遲。”蕭遠看得出來,眼前這人不過是想快點殺人了事,說話半不講漢語,自己與林青聽著羌勒語如同天書,木潤皓的表情也是啞到無言。如此審法,直接胡亂訂個罪或者給個說辭這些人死了事少,這裡邊的彎彎腸子也就沒有了見天日的機會。
“二殿下,請用茶!”正在此時,一位小卒進來手裡端著一壺茶。
蕭遠手指微動,那小卒看清動作才穩步上前,將茶盤放在蕭遠身邊的小桌上,為蕭遠端起一杯茶遞了過去。
“不必了。”蕭遠用手一擋那杯茶,伸出手自己去端。就在此刻,那小卒已欺身上前茶杯砰然掉在地上,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死死抵住蕭遠的脖子呵道:“將這些人都放了!”
連距離蕭遠最近的木潤皓也沒有料到會有這種變化,手按腰間長劍,劍眉倒豎道:“你若敢動他一根毫毛,死無葬身之地。”
“小人無意殺人,只是救人心切。”小卒對答如流,絲毫也不緊張,看樣子是早有準備。
“來人!”木潤皓向外呵道。
“將軍不必費事了,外面那些人早已不會再答將軍的話了,我只問你放還是不放?”小卒冷靜問道。
“放人!”木潤皓從沒想過用這幾人的性命與蕭遠的性命相比較,但是眼下的情況不得得比較。再者,林青一直都是蕭遠想救的人,剛才沒有放人不過是想弄清楚她為何逃出流放地卻來到羌勒當上亡命之徒,難道是被迫的?若是被迫的這回被救回去反而不妙。但緊要關頭,只能先護全皇二子再論他人。
“好,那便送上我們一程,備上幾匹快馬。”小卒說話利索,腳下穩當,看樣子功夫是極好的。
“備馬,送人!”木潤皓眼睛緊緊盯在蕭遠身上,半分不敢錯開,若這個敢有什麼動作,自己必定上去搶了下來,傷肯定是免不了的,但命應該還救下來的,憑自己的身手。
那位小卒押著蕭遠向軍帳外走去,示意林青幾人緊跟其後。所到之處,全是手持兵器計程車兵夾道歡迎,個個虎視旦旦的盯著,不敢輕舉枉動。
“還要勞駕小王爺送我等一段。”小卒押著蕭遠帶著眾人向軍帳外的幾匹快馬而去。上得馬來,卻並鬆不開蕭遠,拎上馬鞍向木潤皓一抱拳道:“暫借小王爺一用。”便飛身而去。林青等人早已上馬奔在前面,小卒帶著蕭遠墊後。等眾人走出軍帳,後面的人才追聲大聲。
“小王爺,多有得罪,你下去吧。”小卒猛提馬韁繩,那匹馬猛然駐足,蕭遠頓時被扔到地上。
“二殿下!”木潤皓的馬瞬間衝到近前,一把抄起地上的蕭遠安放到自己馬上,護於身前。下令道:“繼續追下去,勿務活捉以雪殿下今日被擒之恥。”林青聽到木潤皓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一陣感激。只有這樣的話才能讓自己跑得更遠。
“林青,蕭遠臨下馬前有囑咐我交待你兩句話。”騎馬小卒追上林青的座騎,俯身過來低聲說道。
“你是何人?因何知道我的姓名?”林青反問。
“他說:坐壁上觀,靜觀其變。”那騎馬小卒依然進行著他的話題。
“多謝!”林青見他不肯回答,也不追問道了一聲謝繼續向前衝。
“此處距離黑風口還有十里地,趕得上天亮之前的匯合。”小卒似乎對於林青等人的計劃瞭若指掌解釋道。
“你如何得知?”林青忽然生了疑心。
“因為我是燒麥呀,燒麥出馬,一個頂倆兒。這是你說的。”小卒笑道。聽這話的語氣應該是林青十分熟悉的人,怎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呢?
攻城之計
第四十六章,
“韓光!”林青終於想起自己講過燒麥的故事給誰聽了。
那日午後在等待最後一批釀酒器具出爐的時候,林青與韓光坐在暮春的斜陽下比賽講笑話。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