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皆盡鮮紅。
所嗅,皆盡燥熱。
所感,皆盡滾浪。
這火無形,卻比有形的火要炙熱的多!
“岩漿吞吐,息翼若火決!”
應天長大叫一聲,雙手祭天而起。
那手中九霄白鱗劍光芒暴起,竟化作一道乳白巨蟒,在這片紅芒中暢爽穿梭,。這白蛇張開大口,身上鱗片猛然乍起,全身染成了同樣的赤紅色。
這應天長的魂魄已近自己十倍之力,自己全力出手,雖能能使其受到創傷,然而自己也將全身虛脫,無力再戰。
步雲登天,更是剛剛施展,再一步踏出恐怕出不了這一招的範圍。
他等待著應天長的法術是站到關鍵時期,便以孟歌謠將其打斷制敵!
施展如此凝聚真氣的法術,以他的修為在釋放之前定然會有一個關鍵時期,只要把握好了機會,便能讓他全身火力凝聚的時候將其靈識以孟歌謠清除,讓其全身真氣失控!
那便多了個逃脫的機會,只是若把握不好,卻是沒了意義。
這一瞬間的等待,卻讓屠秋感覺十分漫長。
“太爺!就是那個人!那個就是我見到從神壇走下的人!”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應天長雙手未落下之際,一聲呼喊讓他停滯了一下,不由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
屠秋額頭上的汗滴冒著熱氣,臉上發紅,齜著牙也朝那裡看去。
幾個人從林中衝出,看穿著,竟然是幽鬼宗弟子!
“麒麟小丑!莫要冒犯官爺!”
一個身影從人群中跳出,手中拿著一面小旗,直指應天長。只見那人手中旗子揮動,彷彿有大力拉扯一般,應天長竟被硬生生地從半空拉了下來,正在關節上的他氣血翻湧,在空中連吐了兩口鮮血,重重地栽落在地。
這蔭太爺大叫“冒犯官爺”而不是“傷到官爺”,是他心中認定,以這麒麟派一名入門弟子的能力是傷不到的玄陰官的,只想在官爺出手前解決這個無知小兒,以免真的冒犯了官爺。
應天長擦掉嘴上血跡,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心中驚慌起來。
沒想到麒麟山上竟然出現了這麼多幽鬼宗的餘黨!
朗朗乾坤,竟然欺到我派頭上來了!
這幾個人蒙著面,為數領頭人更是穿著門主衣服,手拿的正是冥字門主令旗,自己如今受傷,如果這些人痛下殺手,自己只有一“死”字了得。
眼見這幾個幽鬼宗弟子圍了過來,應天長露出一臉堅毅表情,反而跨前一步,再舉手中劍。
若是以死相拼,也未必不能殺死這賊人中三四!
“讓他走吧。”屠秋站在眾人身後,開口說道。
幽鬼宗眾人不敢反駁,退後一步。
這幾個幽鬼宗人竟然蒙面!
屠秋看出來了,這些幽鬼宗弟子是小心怕事!其中定有古怪。
在這麒麟山中,別人的地盤裡,他才不想再惹什麼事端,如今幽鬼宗來人了,自己趕緊跟他們去安全的地方,這才是上策。
“官爺今日網開一面,不追究你冒犯之罪,還不快滾!”
應天長剛要開口辯駁,再做抵抗,心中突然想到小師弟,只得咬著牙,又看了一眼剛剛交手的神秘人,不甘心地捂著胸口跌跌撞撞跑走。
蔭太爺跪在屠秋面前,一眼看到了他腰間的葬仙官令牌,心中更是一陣大喜,大聲喊道:“小人參見葬仙官!”
“參見葬仙官!”
幾名幽鬼宗弟子同蔭太爺撲通一聲齊齊跪下,咣咣咣地磕了三個響頭。
這三個響頭可來的毫不客氣。
屠秋看著眾人膜拜,臉色卻是冷淡。
重生之後,那大天界幽鬼宗中,自己因為很少出門,其中的弟子也是從未交談,見到的也只是表面恭敬地低下頭,自己的下人比自己更像主人,一個個同行牛氣的不得了,就是腰間的閻火也能利口衝得自己說不出話來。
這輩子以來,自己的確也逼別人跪過,但是那都是強迫的,回想起來一點都沒意思,像這樣心甘情願的朝自己下跪,還真是第一回,更別說磕頭了。
一路憋屈地讓他只把“葬仙官為尊貴之人”的話語當成了一個傳聞,如今,終於感受了一把受人敬仰跪拜的大禮。
因為沒有經歷這樣恭維的場面,不知道要不要說一句“平身”什麼的,腰間令牌抖了一下,他連忙想到了閻火,舉起了令牌,這團小鬼火迫不及待地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