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隱身術,徹底地隱匿了氣息。
黃土挪移之後的位置雖然偏僻,但尚在鳥妖的視野之內,他不敢託大,拖著身子準備躲到角落裡,不小心腳下一絆,僕跌在地。
頓時,尖銳的疼痛在全身各處滋生,強烈的眩暈感繼續衝擊黃土的大腦,失去了主人的梳理,凌亂的氣血在體內亂竄,像是一把把利刃在瘋狂地切割著經脈。
萬刃割體的痛苦。
黃土一聲悶哼,額角的汗珠再次涔涔滾落。
就在他強忍劇痛,掙扎起身的時候,猛然感覺到蟄伏在體內的一股恐怖的戾寒之氣蠢蠢欲動,這戾氣彷彿來自九幽地獄,夾雜著無數鬼哭神嚎,彷彿要把世間的一切都屠殺殆盡,比那紅衣女鬼的煞氣不知要兇殘多少倍。
“該死!”
黃土暗罵一聲,撇開那來自**上的無邊折磨,將大部分的意念鎖定在那股蠢蠢欲動的戾氣上。
他全身上下只剩了一件內褲,其餘的都丟在替身那裡;幸而有土黃色的長袍裹在身上,避免了赤。身裸。體的尷尬。在絕大危機感的籠罩下,他顧不得也無力調整自己的姿勢,就那麼四仰八叉仰躺在冰冷的地上,雙手掐訣,一邊梳理體內的真氣,一邊鎮壓那道戾氣。
這道戾氣正是當日斬殺竹竿鬼時,被陰雷珠所傷留在體內的那道;它來自九幽,侵入黃土體內後就如跗骨之俎,雖然在玄陽真氣和太陽真火的鎮壓下龜縮起來,但是卻難以根除。
黃土時刻防備著它的反噬,但是總有力有未逮之時,昨天晚上施展五行遁影陣時就被它打破,壞了大事,害他差點遭了女鬼毒手。
雖然他匆忙中將寒氣重新鎮壓,但是後來一番激戰,他身負重傷,全身氣血浮虛,真氣散亂;剛才又被妖術敷體,真氣被阻滯,立刻給了這戾氣可趁之機。
它當時就蠢蠢欲動,但是七彩鳥精純的妖氣令它感到本能的忌憚,因此沒有爆發。
隨著黃土強行施展李代桃僵之術,擺脫了妖術禁制,又傷了精元,真氣徹底凌亂,這九幽戾氣才徹底沒了忌憚,立刻破掉玄陽禁制,趁虛而入,左衝右突,飛快地在經脈中亂竄,釋放出一道道凌厲的殺意,沾汙著黃土的氣血,並且試圖衝進黃土的識海,抹殺他的意識,奪取這具玄陽神體的控制權。
若戾氣真的衝入識海,抹殺黃土的意識,消滅他的魂魄,黃土就真的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連去陰曹地府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到時候,世間最兇殘的戾氣主導他的軀殼,以這軀體的神奇,必然會給九藤甚至更多的地方造成難以估量的災難。
要知這股戾氣來自九幽深處,兇殘暴戾,只有一股殺戮的本性,毫無人性仁慈可言。
黃土雖然尚不知這股戾氣的真實來歷,但是從它散發出的那種寒徹心扉的氣息上知道此物絕不是善茬,因而顧不得遍體鱗傷帶來的強烈疼痛,全力阻攔它對魂魄神識的入侵。
玄陽真氣以極其玄奧的軌跡在破損的經脈中艱難地執行著,所過之處均會出現一道道光彩,調整紊亂的氣血,將寒氣祛除,抽絲似的將氣血沾染的詭異氣息一點一點剝離出去。
黃土已經將玄陽真訣修煉至第二層中期,衍生出玄陽真氣,玄之又玄,對於陰寒之氣有極大的剋制作用;這道法訣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只要能突破第二層,進入第三層,就能化真氣為真罡,衍生出玄陽真罡;真罡護體,威力增大何止十倍?到時候,什麼陰氣,鬼氣,煞氣,妖氣,魔氣,統統不能近身,大有百邪不侵之威能。
可惜的是,這法訣實在玄奧,非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機緣難以修成,以他天生玄陽之體的優勢,用了八年的時間才修煉至第二層中期;從這般速度看,進入第三層實在有些遙不可及,至少現階段尚難以有所進展。
在他全力運氣鎮邪時,那七彩鳥兒依舊笑嘻嘻地捉弄“黃土”。
這鳥兒施展妖術重新禁錮了獵物,試圖以無賴手段逼迫他自行認罰。從這點上倒可以看出,這鳥兒雖然有幾分狡猾,但畢竟不是人類,對於獵物的傷勢根本不在乎,依舊有獸性的殘留。
那木偶自然無法和黃土本身相提並論,只是偶爾木訥地點頭搖頭,做出幾個簡單的肢體動作,表示這個“人”尚有氣息。雖然簡單,卻也成功地吸引住了這鳥兒的目光。
七彩鳥本就頑童之心,炫耀一番之後,見獵物氣息奄奄,對自己的話報以肯定,興致未免就弱了幾分,於是只命令屬下鬧騰了他幾下,並未真個將他啄的面目全非。
半個多小時後,七彩鳥或許是玩得盡興了,將“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