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大地又變為一片死寂。
明亮的陽光照著白夢魘那發亮的眼睛。
他忽然搶起頭用這雙發亮的眼睛,筆直地瞪著夜瘟神。
他的人縱然已醉了,他的眼睛卻沒有醉。
夜瘟神還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不聞、不見、不動。
白夢魘卻己站起來。
他站起來的時候,才能看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霧氣,那白白的霧氣比陽光還要刺眼。
剛才還充滿歡樂的屋予裡,忽然問變得充滿殺氣。
他開始往前走,走向夜瘟神。
他的人縱然已醉了,他手中的花卻沒有醉。
花在那蒼白的手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夜瘟神的黑霧也在手他的手上,從來也沒有消失過。
漆黑的氣,蒼白的手,黑如死亡的霧氣,白如陽光的花,氣與花之間的距離,已漸漸近他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漸漸近了。
殺氣更濃。
白夢魘終於走到夜瘟神面前,突然將身中的花朝著夜瘟神投去,花如陽光般輝煌燦爛朝著夜瘟神的眉睫間刺去。
夜瘟神還是不聞、不見、不動,白光劃過,屋外的黃土紛紛斷落。
然後白光就忽然不見了。花還在,在白夢魘手裡,他雙手捧著這支花,捧到夜瘟神面前。
這隻嗜盡天下亡魂的花,這枝白夢魘用來對敵的花,此時他卻送給夜瘟神。
他遠來,狂歡,狂醉。
他取花,揮花,送花。
這究竟為的是什麼?
蒼白的手,在陽光下看來也仿仍是蒼白的,夜瘟神的臉色更蒼白。
他終於慢漫地始起頭,凝視著夜瘟神手裡的這枝花。
他的臉上全無表情瞳孔卻在收編。
白夢魘也在凝視著他,發亮的眼睛r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種已接近解脫時的歡愉,還是無可奈何的悲傷?
夜瘟神再抬頭,凝視著他的眼就彷彿直到此刻才看見他。
兩個人助日光接觸,彷彿觸起了‘連竄看不見的火花。
夜瘟神忽然道:“你來了。”
白夢魘道:“我來了。”
夜瘟神道“我知道你會來的”
白夢魘道“我當然會來,你當然知道,否則一年前你又怎會讓我走?”
夜瘟神目光重落,再次凝視著他手裡的花,過了很久,才緩緩道:“現在年已過去。”
白夢魘道“整整一年。”
夜瘟神輕輕嘆息,道“好長的一年。”
白夢魘也在嘆息,道:“好短的一年。”
一年的時光,究竟是長是短。白夢魘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帶著種央針艇的譏梢,道:“你覺得這一年太長,只因為你直在等,要等著今天。”
夜瘟神道“你呢?”
白夢魘道“我沒有等”
他又笑了笑淡淡的接道“雖然我明知今日必死但我不是那種等死的人。”
夜瘟神道“就因為你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才會覺得這一年太久?
白夢魘道:“實在太短。”
夜瘟神道:“現在你的事是否已做完?你已經重臨人間,你也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嚐到了你想嘗的。”
突然之間,黑內一股逼人的黑氣已經將那耀眼的光芒籠罩住。
耀眼的光芒在那誇張的黑氣面前,顯的有些無力。
白夢魘凝視著這漆黑的氣息,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沒想到,你的氣息還是如此霸道。”
夜瘟神淡淡道“也許你本不該敗給我的,只是,你太喜歡白日做夢了。”
白夢魘沉默著仿拂在咀嚼著他這兩句話,又過了很久,才緩緩道“那時你就問我是不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夜瘟神道:“我問過了!”
白夢魘道“那時我就告訴過你,縱然我有心願未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一向都由我去做。”
夜瘟神道:“我記得。”
白夢魘道:“那時我就告訴過你,你隨時都可以殺我,卻休想逼我說出我不願說的事。”
夜瘟神道“現在…。”
白夢魘道“現在我還是樣。”
夜瘟神道:“一樣不肯說?”
白夢魘道“當年,你將我封印起來的時候我就說過,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說。雖然,這次你又給了我一次重臨人間的機會,但是我……”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