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橫躺在地上。
清澈的水在她腳下向著四周蔓延,毛絨拖鞋已經被水浸透,膝蓋以下的褲腿也被濺溼了,就在淨水器旁邊的地上,立著一個已經空掉的桶。
她右邊的肩膀處一絲殷紅正緩緩地暈染開來,一聲淺淺的嘆息聲從她口中發出,隨後便聽見她有些暗啞的說:“浩則,我好像又闖禍了。”
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很抱歉的看向門口。
當看清了立在門口的欣長身影時,司徒少南突然覺得腦中“轟”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隨後原本抱歉的淺笑也凝固在了臉上,僵在原地沒了動作。
而看到此情此景的金一鳴,心臟驟然一緊,憋悶的疼。
司徒少南在他眼中,一直是那麼頑強剛毅的女軍人形象,無論何時何地,都那麼威嚴從容,何曾有過這樣脆弱沮喪的時候。
金一鳴沒有理會她的震驚,大步走上前去,沉重的腳步踏在地面的積水,濺起點點水花。
最後停在她的面前,站定,那樣近的距離,彼此的氣息相互交纏,金一鳴一雙鳳眸緊鎖著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一身寬大的病號服襯得她異常的消瘦。
凝視片刻,金一鳴避開了司徒少南受傷的右肩,趁她愣神之際,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啊”
司徒少南輕呼一聲,急忙用左手圈住了金一鳴的脖頸,瞬間便親密無間的靠在了他的懷裡,他獨有的氣息瞬間佔滿了她的感官。
金一鳴走了幾步,把司徒少南放到在了病床上,雙腿自然的搭在床沿,然後蹲下身,褪去了她腳上溼透了的鞋襪,又起身到衛生間取來了乾毛巾,為她將腳擦乾。
司徒少南就那樣靜靜的看著金一鳴專注的眼神,一瞬間思緒回到了五年期前。
那時她剛進入狂豹特種大隊,作為唯一個女兵,她處處被輕視,所以訓練起來要比其他的男兵更刻苦。
而當時的大隊長杜竣笙對她也是要求嚴格,有一次她訓練時不小心傷了腳,他雖然嘴上嫌棄她沒用,但還是非常細心專注的為她清理傷口,就像眼前的金一鳴一樣,屈膝蹲在她面前。
金一鳴並不知道司徒少南此刻的想法,他看了看被濺溼的褲腿,輕聲說道:“我去叫護士幫你”然後便起身往外走。
司徒少南的視線還停留在雪白的雙腳上,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淡淡的溫度,似乎熨燙進了心底。
不知怎麼回事,每次與他在一起,都會讓她覺得不自在,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總是讓她不知不覺的陷進去,或許是和記憶裡的雙眼太過相似的原因吧,這麼想來,司徒少南便覺得釋然了些許。
司徒少南見金一鳴站起身要去找護士,連忙阻止道:“不用,一會兒就好了。”
金一鳴轉回身看向她,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一改往日的邪魅,此時金一鳴的眸中滿是認真的神色,語氣生硬的說“總得換藥吧,傷口流血了,你不疼嗎?”
“還好,”司徒少南下意識的接下了他的話。
聽見她輕巧的一句“還好”,金一鳴只覺得心口瞬間升起一股怒氣,
聲音陡然升高:“我不好,司徒少南,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嗎?”
司徒少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語出驚人的金一鳴,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正準備辯駁的司徒少南剛要開口,就被門口佇立的高大身影吸引了目光,只見提著食盒的曲浩則表情複雜,身形僵硬的站在那裡。
他都聽到了。。。。。。
司徒少南眼神有些躲閃的懦囁道:“浩則。。。。。。。”
金一鳴劍眉微蹙,疑惑的順著司徒少南的視線轉身看去。。。。。。是他,那個剛剛在大堂碰到的軍官。
只見他手拿著幾個食盒,表情晦澀難辨的盯著他們二人。
曲浩則強壓下心底的震驚和狐疑,故作鎮定的邁著方步,進入病房,忽略掉耀眼的金一鳴,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又探過身子,看向司徒少南的右肩。
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拉開病床上的餐桌,把手裡的食盒,一個個擺好,既豐富又營養的飯菜飄出陣陣香氣,勾人垂涎欲滴。
曲浩則擺好一切,沉聲道:“吃飯吧。吃完了叫護士換藥。”然後便挽起衣袖,開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第二十五章一鳴驚人
司徒少南看著曲浩則,她知道,此時再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而且她也沒想過要解釋什麼,當初申請結婚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