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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界裡,不跟韓越說話,也不跟他交流。

韓越對楚慈的抗拒態度視而不見了。楚慈早上有喝豆漿的習慣,他洗臉的時候韓越就迫不及待的去熱了豆漿,端著杯子等在邊上,只等他一喝完,就立刻開車走人。

上車的時候天還是黑的,完全看不到一點天光。楚慈一到車上就開始犯困,韓越殷勤的問:“先吃點東西?小籠包子在保溫杯裡,要嗎?”

楚慈睏倦的搖搖頭。

“困了就睡一覺吧,到了我叫你。”

以往他們一起出去的時候都是韓越開車,他開車時有個習慣,就是必須一邊開一邊跟楚慈說話,楚慈還必須時不時的回答一聲表示他在聽,否則韓越就覺得被他忽視了,心情不好時他就會用發火這種方式來吸引楚慈的注意力。

楚慈心裡咦了一聲,覺得這人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不會是假的吧?

思慮再三後他還是決定不冒險,搖搖頭說:“我不困。”

韓越看了他一眼,“還不困呢,眼睛都睜不開了。睡吧,把外套蓋上,早上有點涼。”

楚慈默然不語,扭過頭去看車窗外飛快掠過的人行道。看了幾分鐘後有點撐不住了,眼皮漸漸沉重起來,頭也一點一點的。

朦朧間他聽見韓越嘆了口氣,卻帶著微微的笑意:“你看,我現在脾氣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你好是暫時的,壞才是永恆的。

楚慈心裡這麼想著,卻沒有說出來,沒多久就沉沉的睡著了。

車輛晃動的時候人更容易睡著,楚慈這一覺睡得非常熟,直到他被越來越上升的溫度熱醒為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車廂裡的空氣越來越熱,就算韓越已經把車窗全部開啟也沒用。空氣中彷彿流竄著微許電流般的小粒子,刺得人面板髮癢,心神不寧。

楚慈嘗試著再睡一會兒,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他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低聲叫了一句:“韓越……”

“你是不是覺得有點熱?”韓越已經把襯衣外的一件薄外套給脫了,袖子也挽到了手肘上,露出古銅色結實的手臂,“沒辦法了,我已經開了空調。就算開窗也不行,外邊吹來的全是熱風。”

楚慈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天色還沒有亮,天際灰濛濛的泛出一層魚肚白。這是一段盤山公路,路邊就是陡峭的山坡,公路上除了他們這輛賓士以外,一輛車都沒有。

“你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就是這段路。”韓越說著這話以後自己都遲疑了一下,“……要不你把我GPS找出來看看。”

楚慈從小拉箱裡找出GPS,看了一眼說:“壞了。”

韓越臉色一變,劈手奪過GPS,隨即猛的一踩剎車。

楚慈被慣性勒得往前衝了一下,胃部突然湧起一股劇烈的絞痛。他簡直沒辦法形容那種感覺,彷彿那疼痛就像毒蛇一般,剎那間就貫穿了他的身體。每一塊肌肉每一寸面板,從頭頂到腳趾尖,無處不在疼痛,無處不被燒灼,簡直就像被投入烈火中翻滾炙烤一般……

楚慈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來就猝然倒在了車座上,手指痙攣的掐住真皮座椅,恍惚間只覺得被一個人緊緊抱在懷裡,過了好幾秒他才反應過來那是韓越。

他想睜開眼睛,但是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那其實是冷汗浸透了額頭,流到了眼睛裡。他恍惚看見韓越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劇痛的原因韓越表情都有些扭曲,肌肉嚴重的痙攣,卻還咬著牙勉強忍耐著,一把從車座上拎起自己那件白色外套裹在楚慈身上。

“下車!”韓越把楚慈一推,厲聲吼道:“下了車往回跑,聽見什麼都別回頭,快!”

楚慈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甚至連坐著都無法支撐身體。他想問怎麼回事,但是剛一張口,就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這口血出來的時候楚慈自己都沒感覺到,事實上因為劇痛和暈眩,他的感覺已經被麻痺了,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去,被韓越一把接在懷裡:“楚慈!”

那一聲簡直肝膽欲裂。

韓越出身戎馬世家,守過邊,駐過外,上過戰場殺過人,玩起槍子來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主兒,被這一口血駭得手腳發軟,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楚慈倒在他懷裡,他才猛地打了個寒戰,強忍著劇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車窗前的公路上不知什麼時候緩緩駛來三輛紅旗車,停在離韓越他們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當中一輛的車窗半開著,但是裡邊暗得很,完全看不清裡邊坐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