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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不當在寡人危難之時降楚,此舉足使我軍心盡散也。”張良在側,暗謂漢王道:“昔日曹沫雖有失節,然劫桓公以全魯地,至今傳為佳話。韓王信有過,豈不可赦乎?”漢王沉思良久,遂赦免其罪,仍以其為韓王。

卻說項王引軍東擊彭越,方至燕縣,紮下大營,尚未交戰。項襄奔至,哭訴韓王信獻城降漢之事,未幾,成皋敗軍逃至,言項莊亦已城陷身亡。項王淚下,泣道:“劉賊趁人之危,逐我叔父,殺我手足,此仇不可不報,我必生啖其肉也!”遂不取梁地,乃吩咐項纏、項襄共督大軍回程,自引精騎三萬,日夜兼程,來奪滎陽。次日日出,已至滎陽城下。城中主將不在,士兵無主,皆棄城而走。項王令項悍先據滎陽,自引其軍,馬不停蹄,又來取成皋。周勃聞項王將至,欲點兵守城,不料手下皆懼項王,聞滎陽已失,頓時散去大半。周勃急道:“這如何迎敵?”孫赤道:“事急矣,不如棄城回投廣武,再作打算。”周勃尋思無計,只得棄了城池,與孫赤一同奔回廣武山。至項王到時,又是一座空城。項王安頓好城中事務,引軍直往廣武來挑戰。漢王自知不敵,深溝高壘,避而不戰。項王挑戰一日,無人出迎,只得悻悻而歸。

方回至帳中,項纏引後軍至,入帳報說臨江王共敖行軍途中,忽然暴病身亡。項王傷感,乃全軍發喪,親往祭祀。事畢,吩咐其子共尉扶靈歸國禮葬,繼即王位。共尉拜謝,與其部將黃忠、晏介共擁棺木回臨江。共尉去後,項王悶悶不樂。適桓楚入帳,項王問道:“臨江王去逝,折我一臂。今糧道不繼,滎陽又不能克,坐守必為所困,不知桓公有何計?”桓楚道:“長沙古為魚米之鄉,大王不如遣使往連吳芮,借其以糧攻漢。”項王喜道:“非公言及,幾乎忘卻。”乃令武涉為使,往長沙催糧。吳芮見過武涉,得知項王借糧,欲要備辦,梅鋗私謂吳芮道:“殺女削爵之仇,大王如何忘記?今西楚三面臨敵,糧食不繼,如嬰兒待哺,絕其乳立死。項王為人,兇悍少恩,若以糧食助之,漢破之後,彼與大王有舊隙,豈能輕饒,如此後患無窮也。”吳芮然其理,遂招武涉卻道:“湖南方逢水厄,自保尚難,如何能相助項王。請公代為寬言,吳某實無相助力之也。”武涉見吳芮虛情假意,知其反心已定,多言勢必反為其害,遂不動聲色,告辭回楚營,盡報於項王。項王聞言大怒,欲起兵伐之。曹咎急阻諫道:“今時局不利,不可益樹強敵。”項纏道:“梁地既不能運糧,不如別遣一將往淮南聚糧,以備軍需。”項王道:“何人可使?”項纏道:“非周殷不可擔之。”項王別無良策,只得遣使往彭城,調周殷南往九江聚糧。

項王知如今深入敵國,久戰必不利,乃引兵日夜往漢營搦戰,欲一決勝負,早定中原之勢。漢王深患,招眾謀臣道:“英布失國,其勢不能擊楚;彭越勢弱,亦不敢與項王直面。當今天下,獨寡人與項氏搏戰,力已將盡。楚軍雖然乏糧,其勢兇猛,寡人恐等不到楚軍糧絕,已為其軍所破。眾公有何高策?”張良道:“大王勿憂。韓信歸國已有些時日,必將以兵擊齊。齊地若定,韓信懷恩,當發兵來救大王,廣武山之圍可解。”漢王道:“雖是如此,但楚軍晝夜來攻,我日益緊迫,且韓信攻齊,亦非數日之功,不能解燃眉之急。”酈生出班道:“方今燕、趙已定,唯齊未下。田廣據千里之齊,聚二十萬軍於歷城。臣思諸田氏諸族強大,負海岱,阻河濟,南與楚近。齊人多變詐,項王數徵未平,大王雖遣數十萬眾,未可數月可破也。臣請得奉明詔說齊王,使為漢而稱東藩。”漢王大喜道:“如此甚善!”當即遣行。酈生去後,內史周昌道:“楚軍乏糧,須防其取敖倉。”漢王道:“汝可願當擔此任?”周昌道:“願效犬馬之勞!”漢王令周昌引精兵二萬據守敖倉,又撥周勃引騎兵五千接應。二人引兵往險要處堅守。後羅公升有詩道:“敖倉轉粟走天下,山積雲委加蒿蓬。子孫粒粟不到日,留與楚漢爭英雄。”

卻說齊地自項王西擊漢王,已年餘未遭兵革。至韓信募兵攻齊,早有風聲傳入齊都。齊相田橫乃盡聚兵將,集於歷城,共計十五萬,以田解為上將軍,華無傷為副將,許章為行軍大司馬,防備韓信來攻。自留臨淄佐齊王田廣理事。人報漢使到,齊王招田橫問計,田橫道:“且看他如何說辯。”齊王乃宣酈生入。禮畢,田廣道:“漢王既遣韓信來攻,汝來何事?”酈生道:“大王知天下之所歸乎?”田廣道:“不知也。”酈生笑道:“知天下所歸者,則齊國可得而有也;若不知天下之所歸,即齊國未可保也。”田廣問道:“天下何歸?”酈生道:“天下歸漢。”正是:東下齊城七十二,天下無人能繼蹤。欲知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