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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妥,丞相李斯、右丞相馮去疾、將軍馮劫聯名上書,求罷此工,以安民心。秦二世閱書甚嗔,呲李斯道:“卿為三公之首,怎敢不順聖意,失節錯亂!夫賢人得天下,只求天下人順其一身,若自身無利,何以治天下。先皇因皇宮狹小,所以營建阿房宮,室堂未成,正遇先皇駕崩,故停工至驪山築墳。今朕見皇陵工程過半,而天下又太平無事,故欲完此工以足先皇之願。若自此停築阿房,乃有意示先皇興業有過,卿敢當此罪名乎?”李斯聞之驚恐,連連稱諾,不敢復言。朝中百官見丞相尚是如此,還有何人復敢再諫?

於是阿房之工再興,各地居民,三人抽一,齊赴咸陽充任勞力,直弄得民間妻離子散,家敗人亡。勞工進到咸陽,有司上奏,稟告勞工數眾,當食者多,關中之糧已不足也。秦二世與趙高商量。趙高道:“可下調郡縣,勒令籌備糧草,運到咸陽。凡傳輸者,皆要自齎糧食,勿耗所輸,有違者,皆可斬之。咸陽三百里內不得食其谷。”秦二世從其說,遂令海內各郡縣籌糧來獻,用法頗刻。其時方經修長城、建皇陵之大工,民間之財,經不起這數番浩劫,早已經十室九空矣。此令一下,人不能當,直使得普天愁怨,哀鴻遍野,天下騷亂,反徒四起。正是:疥癇之痛不求醫,病染沉痾悔晚矣。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回:阻大澤陳勝反秦 取陳縣葛嬰建功

卻說河南陽城有一豪傑,姓陳名勝字涉,身高體壯,頗有膽識。陳勝少時受傭他家,衣不蔽體,食不裹腹。一日耕作於壟上,悵然甚久,與同伴道:“吾一朝得志,擁享富貴,當與汝等同樂,不致相忘。”傭者皆笑而應之道:“汝若如此傭耕,何言富貴也。”陳勝嘆道:“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秦二世元年七月,東胡犯境,深入沽水。漁陽郡監引軍征討,不能退敵,乃令流星快馬飛報咸陽。秦二世招趙高問計,趙高道:“始皇在時,多曾徵調民夫,出塞防胡,故邊郡得安。今海內太平,疏於防邊,為胡人乘得間隙。以臣之計,陛下可徵兵數萬,發往漁陽御之,此患自除也。”秦二世大喜,贊趙高道:“君真乃社稷之臣也。”遂仿始皇故事,降詔徵材士數萬,赴邊塞防胡。朝中發閭左九百人充卒,出戍漁陽,以防東胡。陳勝居於閭左,於是為朝中所徵,即日發往漁陽。官軍遣校尉二人為督,領眾上路。校尉巡視眾人,見陳勝與陽夏人吳廣皆身體強壯,威能服眾,乃使二人充任屯長,監督眾人行至。吳廣表字叔,亦是一名勇士。

當下校尉乘馬,眾人步行,一行人就此起程。不消說自是餐風宿露,曉行夜住。路上非止一日,行至陳郡蘄縣大澤鄉處,人馬走乏,乃扎住休息。夏末秋初,本來是豔陽高照,不料一夜之間,風雲突變,忽然下起雨來。剛開始尚是稀稀里裡,不到半日,居然轉成頃盆大雨,把大澤鄉往四方之路盡行淹了。校尉二人見不能走,不得不與眾人擇高地駐營,欲待天睛水退,再起程趕路。豈料那雨一復一日,偏是不停。大澤鄉本是低挖之處,經此數日滋潤,早已是平地水漲三尺。若往北去,地勢越低,更是無法越逾。

秦二世製法頗嚴,若依著刑令,戍卒時至未到,便是失期。依法則當斬。眾戍卒眼見限期將至,料已不能按時抵達,皆有惶恐之心。

陳勝見之,乃密招吳廣問計道:“事已至此,去漁陽難免一死矣。公有何策?”吳廣道:“不如各自逃命便罷。”陳勝道:“秦法極刻,逃若被執,也是一死也。我思終難脫罪,不如共舉大計,放手一搏,縱然尋死,卻也是死於國事。”吳廣搖頭嘆道:“我等無勢,以何舉事?”陳勝道:“天下苦秦久矣。吾有一計,可倡導天下。”吳廣急問道:“願聞公說。”陳勝四顧無人,乃輕聲與吳廣道:“吾聞古人云:廢長立幼,取亂之道。今秦二世乃秦始皇之少子,不當立為秦主,當立者乃公子扶蘇。扶蘇素有賢名,數諫秦始皇而致其怨怒,被遷至外郡領兵,因不為立。今扶蘇無罪而為秦二世所殺,百姓知其賢而未至信其已死,故有傳言說扶蘇尚在人世。又有一人,世為楚將,數有功,愛士卒,楚人無不仰慕,或言之已死,或言之尚在,此人便是楚將軍項燕也。如以二人之名,倡導天下呼應,想必是從者甚多。如此,大事可濟也。”吳廣道:“此計雖好,然事關重大,當卜明兇吉,再作理會。”陳勝亦然。後樂雷發有詩道:“假號偷名只可憐,枉拋錢鎛弄戈鋋。隴頭燕雀應相笑,鴻鵠原來是項燕。”

二人商量已畢,遂冒雨出營,去尋卜者行卜。詢問土人,土人道:“此往南五里,道邊有一草廬,住有一老者,號稱卜神,年過八旬,卜無不驗。”二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