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
一時府裡的大夫也來了,看過果然說是中了陰暑,開了一劑藿香正氣湯喝。
大太太第二日過來問時,幾人便都說是書院裡的冰盆給凍著了。大太太使人去前後打聽了,曉得這事兒裡頭還有小姑娘們的心思,不便點破的,便都去對老太太原原本本說了。
老太太聽了道:“我尋她們幾個商量一下,這接下來要入伏了,越發熱了,看是不是歇幾日。”
俞家同魯家來了人,聽這麼一說,都說人比課業要緊,何況真要用功,自己在家好好看幾日書,也不差什麼。如此議定,這學裡就開始了暑歇。
傅清溪喝了一劑藥就止了吐,第二日就好多了,只是人沒精神,總有些昏昏沉沉的。
這日陶嬤嬤來看她了,傅清溪趕緊叫人請了進來,陶嬤嬤一看傅清溪眼圈青黑,心疼地道:“姑娘這是讀書太用功了,廢了心血了!趕緊好好歇歇吧,不急在這麼一時半會兒的。身子不好,旁的再好也沒用。”
傅清溪時隔多半年再聽到這樣從前覺得羅裡吧嗦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
待得跟前沒旁人了,傅清溪才把自己這陣子老做噩夢的事兒說給了陶嬤嬤聽,她道:“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曉得說給誰好,又怕犯了什麼忌諱。”
陶嬤嬤拍拍她的手道:“可是苦了姑娘了。實在那些出嫁了姑奶奶們的事兒,不當給姑娘們知道的,所以也不好細說。誰知道姑娘心重,知道得少了,猜疑地倒多了,反倒心裡難受。老奴聽說,那郭家的表姑娘,是當日生孩子傷了身,之後一直沒懷上,這婆家自然不高興的,事兒也多了。這回這鄧家的表姑娘,卻是被他們自家的族人給算計了,不曉得為了什麼,就這麼害人。我曉得姑娘大概的心思,姑娘是在這裡長大了,同她們不一樣,要真有個什麼,府裡也會給姑娘撐腰的,姑娘儘管放心。”
傅清溪聽了這話卻道:“嬤嬤,為什麼府裡沒管表姐們呢?”
陶嬤嬤忙道:“姑娘這話往後可不能說了。這也不是都能管的事兒。這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旁人家的人了,若是管太多,卻是護得太過了,孃家人插手婆家事,是大家子之間最忌諱的事兒了。國君那裡還有外戚一說不是?何況這還是外孫女兒的夫家,可怎麼管呢?人家有正經的爹孃祖父母不是?府裡硬出頭,倒叫人說仗勢,把那邊看得沒人了。這樣的事兒,不好辦吶。”
陶嬤嬤陪著傅清溪聊了大半日才走,夏嬤嬤送她出來,笑道:“老姐姐在主子們跟前真是有體面的,得主子們真心親近。”
陶嬤嬤嘆道:“咱們姑娘特殊,心思難免細一點,實在是個容易信人的,嬤嬤識字,不是我們這樣的睜眼瞎能比的。”
送到門口,陶嬤嬤才顧自去了。
這一晚上,傅清溪倒不怕鬼啊魂啊的了,卻還是不敢睡,腦子裡全是事。既然表姐們的事兒府裡不方便伸手管,難道自己的事兒就能管了?大表姐那裡去了一條人命也沒什麼說法,鄧家表姐這裡好一點,那是因為有二舅舅這個親舅舅,可自己呢?再往後,等舅舅舅母們都老了,這些表兄們,誰能管誰來?
真是隻能靠自己,可是,這自己,也未見得靠得住啊。
幸好,她向來是一想到正事兒上就容易犯困,這麼想著自己該如何奮發才好,果然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52章 定見
六月為年半,就有半年節,外嫁女兒可歸寧探看父母。遠嫁的各地風俗不同不好說,這四姑太太就在京裡的,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回孃家來。
老太太見了人,就把陳玉賢叫到身邊坐了,摟在懷裡疼得不行,又對越洵佳道:“同你小時候一個模樣兒!”
越洵佳笑道:“家裡老太太也同我們家老爺這麼說!我就奇了怪了,這丫頭到底像誰!”
四太太金氏笑道:“這還用說?夫妻相夫妻相的,說明你同妹夫就生得相像,才會這麼著!”
陳君茂同陳君葳兩兄弟沒坐一會兒,就跟著越栐謙越栐賢跑了。越洵佳便道:“怎麼沒見著栐信?”
二太太道:“他在學裡,沒回來呢。”
越洵佳道:“這天兒還不讓歇歇?”
二太太道:“學裡是放假了,他自己要在那裡待著,我們也管不了,就由他去吧。”
三太太就感慨:“栐仁是不消說,已經進了天巒書院了,這栐信也是踏實讀書的。只我們家那兩個,實在是愁人。”
便又說起之前如何叫人退了學籍等話,越洵佳也聽得直笑。
一時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