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主角沒有意識到這點,他扯了扯身上的毛衣外套,在進入決賽時把外套脫了,裡面只有一件緊身的貼身衫,衣服似乎是量身定做的,把少年精瘦的腰身勾勒得淋漓盡致,大v領露出纖白而突兀的鎖骨,整個人顯得格外輕盈、英俊。不過季劫還是沒能跳過一米八,第一次是他身上略顯寬鬆的褲子把標杆撞下,第二次機會也沒把握好,在決賽被刷了下來。
跳高之後,這位高高瘦瘦、長相白淨的轉校生很快博得了眾人的眼球,無數外班的人指著季劫,問他們班的人,那個男生是你們班的?
嗯。
以前沒見過啊。
新轉來的。
叫什麼名字?
……
五十米相比起來就輕鬆多了,等季劫所有比賽都結束後,他走到管天任身邊,拿起自己的羊毛衫,一邊穿一邊說:
“你比賽是什麼時候?”
管天任的實心球也在上午,但三千米要等到下午四點鐘。
季劫看了一眼時間表,就說:“那我們先回去吧,下午再來。”
管天任自然不會不同意,他收起兩人的東西,還是問了句:“怎麼了?”
“冷。”季劫用力跺腳。他常年運動,要他因為運動提高身體溫度比一般人難,加上一大早站在那邊等前面的人跳高,季劫冷得忍不住開始哆嗦,現在穿上衣服才好受了些。
回到家後,季劫脫了鞋子就往床上躺,他頭有點疼,在睡著之前,季劫模模糊糊地想,糟,可能又要感冒……
季劫昏昏沉沉睡過去,十一點的時候被管天任叫醒,起來後怏怏地喝了一碗番茄蛋湯,連烤鮁魚都沒吃,眯著眼又躺回床上睡覺去了。
因為季劫臉色平時就是那樣,管天任也沒發現他身體抱恙,只以為他是累了,沒敢叫他起床,收拾好碗筷,等到一點多該去學校的時候,見季劫還沒醒,就自己先離開了。
季劫一睜眼已經是三點半了,他做了一個噩夢,醒來時大汗涔涔,有些驚恐地摸著床邊,發現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那樣空曠、孤單的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
季劫吞了吞口水,心情突然很糟糕。
他雙手後撐坐在床上,過了五分鐘才緩緩套上衣服。因為休息及時,季劫沒有上午頭痛得那麼厲害,也不再打寒戰,就想去學校看看管天任。他現在是真的把管天任當成朋友看了,雖然不能像信賴八槍一樣信賴管天任,但心裡覺得他是可以依靠的。
季劫磨蹭了一會兒,到廚房撿了兩塊涼了的鮁魚吞下肚,出門時已經三點五十,等他趕到學校,管天任的比賽似乎已經結束了,因為紅色的賽道上有進行班級接力賽。接力排在三千米後面。
於是季劫往他們班劃分的觀看區域走去,離得老遠就看見管天任站在旁邊的垃圾桶附近。
“怎麼了?”季劫看管天任臉色潮紅,眼神裡都是疲憊,身上的汗一滴一滴向下流,一邊問,一邊想用手抓管天任的手腕。
管天任卻向後退了一步,還沒說話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季劫在他向後的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應,此時右手緊緊握著他的手腕,心裡想斥責他不盡力而為,跑個三千米把自己弄成這樣,但是開口時卻變成了:
“你怎麼不叫我起來?”
管天任看他氣得瞪大眼睛,咳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還是哆哆嗦嗦地說:
“我、看你……”
坐在旁邊的是一名穿著運動服的男胖子,看起來剛跑完接力,臉色通紅,一邊仰頭喝水一邊嗤笑:
“廢物,連三千米都跑不下來,你他媽走回來都行啊,一分都沒得,丟臉。”
季劫聽得一愣,隨即向旁邊看去。他看管天任這個樣子,以為肯定是跑完全程了。但就算沒跑完,這麼說也是太過分。
奇怪的是,周圍坐了那麼多人,沒一個上來幫管天任說話,要麼嘻嘻哈哈在聊天,要麼冷眼掃過來,看著管天任的眼神……
那種鄙視,不屑,讓季劫怒火中燒。
他知道管天任跟其他同學關係不好,卻沒想到關係這麼不好。
“我/操,能跑就不錯了,”季劫表情異常平靜,握著管天任手腕的手指卻僵硬無比,“瞅你能耐那個逼/樣。有種你來,沒種別叨叨。”
“你他媽說什麼呢?”高大的男子被季劫近似指名帶姓的罵了一通,不幹了,一下子站起來,氣勢洶洶地瞪著季劫。
季劫火氣更大,左手把右手的袖子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