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鋥了笑了起來,“壞事做多的人總是特別怕死。估計他還以為鬧鬼了。”黑獠讚許地看了他一眼,“確實如此。要不是他心虛露出馬腳,這案子他們也沒這麼容易就破了。”
白衍唏噓嘆道:“所以因果迴圈,該有的報應一個都不會少的。”
李鋥給他的話逗笑了,“行了行了,還學人感悟人生。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說悄悄話。”瀟灑地朝他們揮揮手,李鋥急不可待地朝青峴的院落走去。
白衍撇撇嘴,“明明就是想去找青哥,還找藉口。”
“不說他了。倒是你,剛剛怎麼哭喪著個臉?”黑獠在他旁邊坐下來。“是沐亞隋有什麼事嗎?”雖然這麼問,但黑獠心裡卻不怎麼認為,憑紫逍的實力,再加上李鋥和青峴,不可能有什麼事情才對。
果然,白衍搖了搖頭,“老大已經叫了醫生來輸血,修養個十天半月的就能補回來。不過……”白衍欲言又止,神情比剛剛還苦惱。
“不過什麼?”
白衍靠近他輕輕咬耳朵,“亞隋好像捅了老大一刀。不過老大一直不見我們,也不知道他傷勢怎麼樣了。”
黑獠臉色凝重,“怎麼回事,說清楚一點。”白衍手舞足蹈地把事情講了一遍,“……阿獠,亞隋和黃堯真的很像麼?老大真的是因為……”
“這個啊……”黑獠神情莫測,“就要問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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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亞隋的臉色還是很蒼白,紫逍坐在床邊眼也不眨地看著他,視線從他緊閉的雙眼慢慢下移。眼睛不大,但睫毛微翹;鼻子不挺,但很秀氣……這樣看起來,平凡至極的五官反倒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
“唔……”大概是輸血的手放同一個姿勢太久了,沐亞隋動了動,不舒服地哼了一聲。紫逍將她的手輕輕地握在掌上,慢慢柔撫。沐亞隋的手心裡有一個傷口,不是很大,但卻深得像刻在紫逍心裡一樣。
在沐亞隋掏出刀的那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可是身體卻沒有避開的打算,那一瞬間他跟自己打了個賭。在刀子抵住他的胸膛的那一刻,沐亞隋忽然用另一隻手覆住刀鋒。
“嗯……”沐亞隋呢喃了一聲,眼睛慢慢睜開來。“我這是……”他眯了眯眼,隨即反應過來——這是紫逍的房間。“你,你沒事吧?”他的目光定格在紫逍胸前的血跡。
紫逍輕輕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個吻,“這是你的血。”他直視著沐亞隋的雙眼,“有什麼想問的?”
沐亞隋怔了怔,隨即睜大眼睛看著他,“你是不是……是不是……算了,沒什麼。”沐亞隋忽然有些洩氣了。如果紫逍想告訴他,應該一早就說了,而不會等到現在……
“呵呵……”紫逍忽然低笑了一聲,“我的信用度已經這麼低了麼?”伸出手抵住沐亞隋張開欲反駁的嘴,“對我來說,黃堯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時間允許,也許我們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看到你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記得你的樣子,所以替身的說法並不成立。”
這個答案讓沐亞隋愣一愣,也不知道是該高興不是替身,還是該難過連樣子都沒有被記住。紫逍似乎看透他的心事,指尖在他額上點了點,“生氣了?”
沐亞隋搖了搖頭,催促他說下去。
“我對黃堯,更多的是愧疚。”紫逍像是陷入回憶一樣,“他是被我殺了的。”沐亞隋瞬間睜大眼睛,紫逍道:“這個以後再跟你說。至於你的身份,你確實不是引渡者,所以那個法陣才沒有奏效。不過,你和黃堯確實有些淵源。”
“什麼?”沐亞隋驚得想坐起來,紫逍按住他,“別動,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總之,你是你,他是他,你們一點都不像。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沐亞隋不滿地撇嘴,“你還有好多事瞞著我。”對於黃堯跟紫逍曾經曖昧的關係,他心裡還是有個小疙瘩在。
紫逍乾脆陪著他一起躺下來,腦袋抵在他的耳根處,沐亞隋的臉一下子就染了層紅粉。“……我當時真的以為你騙了我。”想到自己竟然拿了刀要去捅紫逍,沐亞隋就感到一陣陣後怕。
紫逍摸了摸他的腦袋:“你被紅燼下了咒了。而且,我寧願你捅這裡,而不是你的手。”他將沐亞隋的手拉了過來,按在他的心臟的地方。“以後別做傻事,我會很難過,比被你捅一刀還難過。”
用嚴肅認真的表情說著這樣深情的話,沐亞隋的心頓時釀成了蜜糖——這似乎是紫逍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甜言蜜語。沐亞隋轉頭,就看到紫逍胸膛一起一伏,呼吸均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