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莫過於人心,即使對方只是個孩子你也太小看他了。”
“……米德爾”伽爾特沉思了一下,做出了決定,向自己的副手下達命令道,“幫我好好看著那小子,‘重點觀察’,你明白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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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諾蘭姬邇的客人們逐漸離去,已經是3、4個小時之後了,被米德爾指使得腳步不停,從頭忙到尾,好不容易被容許離開時,蘇佐感覺手臂痠疼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這樣下去,我早晚會變成一個力大無窮的戰士……”
自我調侃著,蘇佐筋疲力盡地走在歸途的路上。他睡在諾蘭姬邇地下一層的一處雜物間裡,雖然灰有些大,但是因為可以獨自一個人住,所以他對於這個安排還是很滿意的。
然而,就在路過廚房的時候,他被大廚多恩叫住了。
“依文伊恩!來得正好!奴隸的食物還沒有送過去,你既然要回去的話,就順帶著送一下!”
客人多的時候,廚房裡也是幫得團團轉,這時好不容易歇下來,地上一片人仰馬翻,除了多恩之外,其他人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而多恩正在把剩飯剩菜一盤盤地往一旁的手推餐車上擺。
“……大廚,我手都快斷了!”雖然嘴上是這麼抱怨的,蘇佐還是乖乖地走過去,幫多恩把最後兩個餐盤擺到了餐桌上。
“少廢話!明天記得把餐車推上來。”多恩一把拍在蘇佐的背上,把他趕出了廚房。
蘇佐看了看餐車上擺滿了的餐盤,嘟囔了一句:“……那個老好人……”
即使是剩菜,每一份餐盤裡的菜sè也都是好好地按量搭配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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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飯了開飯了。”強拖著疲憊的身體,蘇佐推著餐車,一份一份地向牢籠中的奴隸們分發著晚飯。
就在一個月之前,蘇佐也跟這些奴隸一樣,被關在這些狹小黑暗的牢籠中飢腸轆轆,所以他很清楚,每天只有一頓晚飯的rì子,對於這些奴隸而言有多麼難捱。
諾蘭姬邇是鴉之金鎖的一所設施非常齊全的據點,一樓是餐廳,二、三樓是娼館,地下一層是監牢,再往下還有樓梯,但是那就不是蘇佐能去的地方了。監牢的環境還算湊乎,雖然是在地下,沒有窗戶與採光,但是通風與cháo溼度都還不錯。
雖然說起來隔間有點多,但是因為實際上有人住的只有一半多一點,所以蘇佐很快就把晚餐分得差不多了。
到了最後,餐車上只剩下最後一份食物,蘇佐推著它,向監牢最深處的地方走去。
“您要的墨水與羽毛筆我已經拿來了。”蘇佐將餐盤與裝著墨水與羽毛筆的紙袋一起,恭恭敬敬地送進了檻杆後。
與之前普通的金屬欄杆不同,在監牢最深處的這十幾間隔間的檻杆上,到處紋刻著蘇佐不認識的符文,即使用金屬用力琢刻,欄杆上也連白sè劃痕都不會留下一個。
牆壁上的壁燈散發著淡淡的光輝,在這淺藍的光輝中,監牢中的黑袍老人抬起頭看了一眼蘇佐,然後將口中銜著的已經快磨禿了的羽毛筆,嫻熟地拋進了一旁敞開的墨水瓶中。
“……看起來你按照我的要求,把墨水與羽毛筆弄來了……”
“是的。”蘇佐簡短的回答,白天的時候,他之所以一定要去灰枝交易所一趟,除了是要把莎卡拉罐頭換成銀幣之外,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按照老者的要求,幫他搞到墨水與羽毛筆。
沒人知道這名被關在地下監牢最深處的老人的身份,連原本負責監牢送飯的多恩也不知道。
蘇佐只知道,對方是個法師,然後從他那裡,自己可以學到魔法。
雙腿齊斷的老人用大腿的斷茬支撐起身體,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慢騰騰地挪到欄杆前,老人拖著手上沉重的金屬鐐銬,檢查了一下墨水與羽毛筆。
“……好的,這樣的話,你跟我的約定也就正式完成了呢……”老人抬起頭看向蘇佐,在他從牢籠深處的yīn暗yīn影中走出來後,蘇佐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老人那滿是皺紋的蒼老面孔,而他從凌亂的銀sè亂髮下支稜出來的尖耳朵,更是說明了對方長生種的身份。
能變成這副蒼老模樣的長生種不知道活了多少個世紀,蘇佐也不知道老人究竟從何時就已經被關在了這裡,但是他有種感覺,以對方的年齡,說他親身經歷了70年前的那場帝國與南嶺的戰爭也不會顯得誇張。
“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經提前把作為墨水報酬的兩個法術教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