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實木製的鎏金書桌已經被費爾德南一拳砸得粉碎,木質的殘骸與破碎的紙張四處飛散,散亂了一地。
而依文伊恩原本放在書桌上,用封印銀鏈鎖起來的南嶺文書《尤蘭蒂爾》,也在戰鬥中被一拳砸飛,黑色厚重的書卷倒翻著,掉在角落裡的地面上,直到被他重新撿起來。
而培爾納德看到,原本不是依文伊恩就無法開啟的書卷,此時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攤開著。依文伊恩皺著眉頭,強忍著魔力被抽取的痛苦,將其拿在手裡,翻看檢視了一下。陳舊的書頁似乎是因為在戰鬥中受損的原因,卻是有了不少破損。而原本像是瀝青黑泥一樣將書頁封得死死的不知名物質,也不知在什麼時候,便已悄然消失了。
“恩,尤蘭蒂爾……”看著手中的黑底銀紋書典,依文伊恩眼神有些複雜,銀鏈被砸斷,封印被解開,當魔道書被他拿在手裡,身體裡的魔力與體力一起,便開始被飛快地抽走,平時正常施法感覺怎麼用也用不完的龐大魔力,這才一小會,就已經明顯地消失了一截。
“好像損壞得蠻嚴重的吧?”培爾納德看到,似乎是受到戰鬥的衝擊,有幾張書頁已經被撕裂大半,殘頁掛在書上,搖搖欲墜,“雖然被鑑定是詛咒之物,但是再怎麼說,這也是從古傳下來的珍貴魔道書吧?這一下子,壞得那麼厲害……卻是可惜了。”
“啊……這個啊,這個沒關係。”依文伊恩卻搖了搖頭,隨手把那幾張殘頁撕了下來,合上書,一把塞到了培爾納德的手裡,“這東西放我手裡會不斷吸取我的體力與魔力,所以就麻煩老師先替我保管一下了。”
“啥?!”培爾納德一臉不可思議,“安利柯那陰沉的傢伙一直向你索要無果的東西,你就這樣丟給我了?!我沒記錯的話,那老傢伙可是開出了3萬帝國金幣,傳奇法杖,外加馬魯科夫手稿真跡這樣的天價吧?!”
“你跟安利柯老師的關係又不好,給你保管又有什麼關係。”在把尤蘭蒂爾丟給培爾納德之後,依文伊恩走到牆角邊,俯下身操作了幾下,只聽“咔”地一聲,卻是有什麼暗藏的保險門被開啟了。
“切……不給安利柯,我就不能自己用啊……”培爾納德向來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的人,他一邊說,一邊就已經興致沖沖地抓住了封面,用力一拉——
魔道書紋絲不動。
而依文伊恩的話語遲了一步,這才幽幽地傳到了培爾納德的耳中:“如果老師你能開啟它的話,到是可以試試——”
“不過那樣的話,我就得叫你哥,而不是老師了……”看著培爾納德木然的表情,依文伊恩懷中抱著厚厚一摞紙張,站起身來,衝他笑了笑,“除了跟我有血緣關係的人之外,我還沒見過誰能開啟尤蘭蒂爾,更別說使用它了。”
“好吧,我被你打敗了。”培爾納德滿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你手上的那是什麼東西?”
“我老……我導師的遺物。”依文伊恩話說到一半,臨時改了口,“是一整套有關於奧法構建的法術著作。”
“哦?這蠻厲害的啊。”培爾納德意識到,既然在學術問題上一直很嚴謹的依文伊恩,敢於稱其為法術著作,那麼這套東西肯定很了不起,“既然是你導師的遺物,而且還是那麼厲害的東西,那麼市面上已經有出版了吧?叫什麼名字?我有空去拜讀一下好了。”
在帝國,比較常見師承的關係有兩種,第一種便是因為帝國鼓勵學術開放的風氣,以及帝國各地大量學院的建成,所形成的老師與學生的關係,這種關係比較簡單,雖然帝國要求身為學生,需要尊師重道。但是相對於另一種導師與學徒的師承關係,差別之大卻跟外門弟子與關門弟子差不多。
身為導師,有全力教導學徒的義務;而身為學徒,同樣有繼承導師的研究,傳承與發揚師學的責任。
沒想到依文伊恩苦笑了下:“這書大概沒多少人能看懂。”
培爾納德愣住了:“怎麼回事?”
依文伊恩不想解釋,乾脆從懷裡的那一摞紙中抽出一冊遞給了培爾納德。
培爾納德頓時愣住了:“這什麼符文?!我怎麼一個字都不認識?”
依文伊恩很乾脆利落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遠南文書》全部31卷,除了前10卷由普通的南嶺語寫成之外,後10卷則由南嶺密咒符文語寫成,最後10卷是由什麼文字寫成的,卻是連南嶺本土的法師都看不出來。”
“還有一卷呢?”培爾納德有些好奇。
“帝國語寫的。”依文伊恩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