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走了趟禮服公司,挑了件樣式簡單的白色削肩禮服,傍晚回到住處隨便化了個淡妝,並在司機的接送下來到會場。
站在那兒,她無聊地看了看四周,發覺自己似乎不該來。
眼看男女主人四處招待賓客,根本無暇理會她。
不過,能看著姍華終於找到真愛,她也是衷心祝福她的。
撇嘴笑了笑,曉柔無聊地走到門外,沿著外頭的噴泉朝前走,她現在只想脫離嘈雜,一個人靜一靜。
但突然,她就著前方幽暗的燈光,看見一抹蹲在地上栽種花草的背影……
曉柔赫然定住身,眼中閃著淚光看著他。
是他……是她找了好久的男人!
曉柔快步走過去,直到他背後才停下腳步。
正在栽花的男人似乎感受到身後的動靜,倏然轉過身,一看見是她,立刻垂著腦袋打算離開。
“等等。”曉柔追著他,直到一處陰暗無人處,他才停下腳步。
“沈灝,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見他如此,曉柔可說是心痛不已呀。
他撇撇嘴,自嘲一笑。“不然,你認為我要變成什麼樣子?在外頭乞討為生,或是成為街頭遊民?”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關心你。”她急切地表示。
他勾起嘴角,嗤冷地回應。“不必了,謝謝你大小姐的關心……噢,不,我該稱呼你為曾夫人了吧?”
“曾夫……你錯了,我跟曾國凱─-”
“我不想聽你們的事,這裡非常暗,為了不讓旁人誤會,你還是請回吧。”他轉過身繼續朝前走。
“你給我站住。”曉柔氣得拔聲喊住他。
沈灝頓住步履,卻沒回頭。“方小姐有什麼吩咐,請說。”
“我要你轉過身看著我。”好,既然他要用這種方式對她說話,那她就用命令的。
果真,他轉過身了,一雙眼爍利依舊,可是其中還藏有說不出的灰黯。
“有話快說,好嗎?”他用極其客氣的口吻說。
“沈灝,我沒有跟曾國凱在一塊兒。”她啞著聲,一字字嘶啞地說。
“哦,那倒真是意外,還是你物色到更好的男人?無論如何都恭喜你了。”揚睫瞧了眼她一身典雅的裝扮,今天受邀的來賓多是富豪名媛,想必她也是……某人帶入會場的吧?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說?”她眼眶紅了,聲音哽咽。
“不知道我哪句話說錯,得罪了你?”他看向一旁,冷冷哼笑。“那就請你吩咐,我可以照本宣科說一遍。”
“沈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曉柔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會是沈灝。
“世事多變,人也同樣會變,一點也不稀奇。”他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
“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你怎麼可以說變臉就變臉?”她急切地對他吼道。
“方小姐,省省力氣吧,我已不是過去的我,我不想再跟你玩那種感情遊戲,太累人了。”說時,沈灝也難掩苦澀。
“你……你不要說這種話,我會受不了。”她繞到他面前。
“哦,一個下人說的話居然會讓方小姐受不了,真是委屈你了,那你請便吧。”連看她一眼都沒有,沈灝這次不再逗留的朝後面繼續走。
曉柔又怎可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她加快腳步跟上。
直到一處鐵皮屋外,沈灝放慢速度,推開鐵門走進去。
曉柔見狀立刻小跑步地跟著衝了進去。
“你這是?”他眉頭一蹙。
“你住在這裡?那沈伯父呢?”這鐵皮屋小得只夠放一張床,一張桌子,根本容納不下兩個人住。
“我父親的事不用你管。”其實沈世達是被他在加拿大的姑姑接走了。
拿起一些髒衣,他正準備到外面洗。
“我幫你洗。”她伸手搶了過來。
“你這是幹麼?還我。”沈灝用力一扯,曉柔一個沒站穩撲跌在地。
他心一痛,卻強忍著上前攙扶她的衝動。“你走吧,這裡不適合你,你該回到大廳跟那些達官貴婦交誼才是。”
“我不去……”她隱忍的淚終於掉了下來。
“隨你。”
扔下這話,沈灝便走出鐵皮屋,來到後面的空地,轉開水龍頭開始洗衣服。
這一摔還真是扭傷了她的腳踝,曉柔只好一跛跛地跟著出去,看見他蹲在角落洗衣服,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