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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我與韓少俠今生無緣,但這些年相識,你我之間,能否也以兄妹相稱?”

韓臻皺著眉,長身立於庭中,顯然是沒聽懂她話中深意。

“夫家是京城大戶,或許今後你我再無緣相見,而我也沒什麼機會再踏上江南。韓大哥可陪小妹走上一遭,只需三個月,三月之後,滿庭香,小妹我雙手奉上。”

韓臻當時信以為真,但事後證明這一切都只是朱大小姐的那點小心思作祟。

沒有夫家,沒有婚事,只有滿庭香的嫁妝是真。可是沒有朱大人的允許,這與韓臻也毫無關係。

他才二十歲,被師命和朱大小姐的謊言逼著去了江南,回來時更是快馬加鞭。晉都城門就在前方,韓臻甩了朱家的隊伍,駕馬直衝進城裡。

城門外有不少商販,聚在一起討論著晉都最近發生的事,韓臻的身影一晃而過,其中一人見了,一喊。

“藥王谷的韓少俠回來了!”

路人紛紛回頭去看,韓臻絲毫沒有留意,他拉著韁繩從市集大路飛奔過去,心裡還盤算著到藥門六館下買一包桂花糕。

*

方竹扶著梁祿,慢慢坐進木桶中,熱水浸泡著他冰涼的身體,渾身都是酥麻一樣的感覺。

糾纏成亂草樣的頭髮散開,烏黑地浮在水面,梁祿刻意不去低頭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他捧了水洗了洗臉,吸了一口氣,便深深坐進桶裡。

方竹站在門外看著他,熱水就在一旁,估摸著半個時辰這水也不會涼下來,他想去給自己的二徒弟找些東西吃。

門從外面關上,方竹揹著手走出後山,一進山門就聽身後有人高呼師父。

他一回頭,見是守門的下級弟子,那人朝他跑過來,方竹本不在意,卻不料見他身後忽然有幾個人從山下上來,肩膀上扛著個人,一襲黑衣,手臂上鮮血直

流,不是韓臻是誰。

“三師兄……”

“三師兄醒了!”

“三師兄!”

韓臻動了動眼皮,眼前白霧濛濛地一片,他閉了閉眼,又睜開,才看到師父的一張臉。

“小臻。”方竹皺著眉頭俯□摸他的額頭。

韓臻從床上坐起來,無奈捧了手臂的傷口,他抬頭:“師父,讓你受驚了。”

“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副樣子?”方竹喝問。

韓臻皺了皺眉,“有喇嘛在藥門六館聚眾鬧事,徒兒想去相助,可對方身負奇功,雖驅退了他們,可許大夫他們都受了傷。”

方竹怔了一怔,“喇嘛……?”

韓臻點頭:“師父,怎麼回事?”

方竹不知,低頭看他,“你好好歇息,為師還有些事,你先躺好,不要亂動,聽見了嗎。”

韓臻沒回話,方竹站起身,正迎上藥門劉大夫過來,對著韓臻一陣道謝,要幫他好好治傷。

方竹步行出了劍門大堂的門,抬頭見章京嶽正在廣場上教弟子們練劍。章京嶽見了他,忙停手躬身,弟子們也紛紛效仿,方竹揮了揮手,轉身穿過劍門長廊,往藥門後的廚房走去。

梁祿已經許久沒吃過葷腥了,他不能吃,一吃就吐,方竹在灶旁端了盤小點心,拿絹布蓋了便往梁祿的房間走。

方竹前腳踏出劍門大堂的門,韓臻後腳就爬了起來。

“韓少俠,你……”劉大夫正敷好了紗布,作勢要包他的傷口,韓臻擺擺手,從床上站起來,“劉大夫不用忙,我沒事。”

他說著,提了劍,連跟旁人說句話的工夫都省了,從劍門大堂一躍而出,順著長梯下去,手臂還有些痠疼,所幸血已經止了。韓臻一個多月沒出現在藥王谷,路邊的弟子見了他都紛紛低頭打招呼,韓臻點點頭,朝蘭園的方向直奔而去。

這個時間,正是黃昏,蘭園裡蘭香陣陣,韓臻大睜了眼睛看著遠處緊閉的屋門。

不知師兄現在在做什麼,韓臻想。他大步買過去,伸手一推門,門就開了。

一股清冷的氣息從門中撲面而來,簡單的木床,被放在牆邊的屏風,一張木幾,幾隻凳子。

……師兄呢?

韓臻怔了怔,他僵硬著走進去,愣了半晌,才倉皇地看向房間四周。

師兄不見了,師兄走了,師兄他……

他後退一步,背靠在那原本放著師兄的床的牆上,大睜著眼看向這狹窄的屋子。原地愣了半晌,韓臻奪門而出。

梁祿坐在木桶中,水有些涼了,見師父還沒來,他扶著木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