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我門下共有兩冊秘術,一為玉兒所學的奇門遁甲,二就是世間傳為奇術的‘誹心’,雖雙術在世間獨佔鰲頭,可世人卻只知我門下的奇門遁甲卻並不知誹心。”蒼遊說的一臉自豪,似很期待伊竹的誇讚般看著伊竹。
“誹心?……,沒聽說過。”伊竹淡淡的回應著蒼遊的期待;不是她故意潑蒼遊冷水,而是她是真沒聽過什麼誹心。
前世的自己脫離世事,而如今的記憶裡也沒有誹心這個詞,她唯有搖頭反問,但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到底是什麼秘術能與奇門遁甲並列第一?奇門遁甲以其博奧精深周密細緻力挽萬軍而揚名於世,可這誹心,又有什麼玄奧在其中?
蒼遊騰地站起身,眉頭緊緊蹙做一團!眸子裡的精光彷彿一把銳劍,都似將伊竹割上個千萬遍!他實在難以相信,居然有人沒聽過誹心!
轉念一想,她不過女流之輩,不知道也屬正常。
復又落座,強壓下心頭的不快,道:“誹心誹心,腹誹人心。其玄妙不止在洞察千里之外,最重要的的一點,它可以洞穿人心!”
“洞穿人心?呵,這才應當喚作邪術。”前一句是訝異,後一句是調侃,也算是報了那日他喚自己妖術的回擊了。
洞穿人心,多麼誘人的字眼。
“為什麼找了我?”伊竹對這個秘術有些感興趣了。
“呵,老兒我覺得你有趣,所以心血來潮就是了!”蒼遊含糊其詞一語帶過;他怎會告訴她古訓上說繼承人必須是:聽達百里,目光如炬,氣若王者,細膩於心?若告訴了她,到時候恐怕就得自己跪著求她了!這秘術世代流傳,只可口傳心授不可記於書本,也因此限定了很多代的繼承人畢生尋找下一代的苗子。所以,絕不能在自己這一代失傳!
可讓他堂堂天機門掌門處置下風口,他自然也不會願意,要告訴她古訓,也要等她融會貫通以後再說!
也正因它能洞穿人心,才讓蒼遊如此左右為難。畢竟她是玉兒的棋子,萬一學成而歸看出玉兒的心思,那可就太危險了……
伊竹眉梢一挑,頗不屑道:“沒興趣,您另尋高徒吧。”
呵,好一個心血來潮!怎一輩子都沒心血來潮,偏偏見著自己心血來潮了?還有他問的那一句沒頭沒腦的‘耳力’,若非自己沒猜錯,恐怕這繼承人並非是那麼好找的;而自己又不知哪一點剛剛契合,所以這老兒才會找上自己。
如此一想,那他折磨自己的那三日,莫非會是測驗之類?
果然蒼遊急了!一聽她說沒興趣,臉都氣的青了!張口不覺獨斷道:“由不得你!”
猛地一甩水袖,憤憤離去!
伊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背影;洞穿人心?我自然是要學的!但不是我跪你而學,而要你拜我而授!
不過最近是沒時間了,畢竟明日就要離開,等到顏如玉的事情辦完再回來學也不遲。
她暗暗計較好了心裡頭的小盤算,這算計的味道甚至都傳到了凝楓那邊,讓凝楓不由的寒顫了一下。
次日,天才剛剛擦亮,鬼面便早早地拴好了馬車,並樂此不疲地跟凝楓在馬車旁鬥嘴。兩人可真是上輩子的冤家、這輩子的仇敵,彼此看彼此不順眼,彼此對彼此所不屑;真可謂輕則動口,重則出手之典範。
烏壓壓的一片人皆是來送顏如玉的,蒼梨站在角落裡不捨地看著他,手裡捧著一個綢緞包著的錦盒,梨花糕的淡淡香氣徐徐散在空氣裡,不必看就知裡邊裝著什麼。眉心輕輕皺起,似在猶豫著要不要將手裡的東西送過去。
由於走的太早,顏如玉並沒叨擾習慣懶床的蒼遊,而是為他專門留了一紙書信。畢竟那老兒的起床氣很重,萬一道別不成反被掀了一掌,著實有些得不償失。
顏如玉將最後一包包裹扔到車裡後,悄悄地用餘光看了伊竹一眼,旋即便正回瞳仁不再多看。
站在蒼梨一旁的青年男子終於耐不住她眼裡的不捨,突地將她手裡的包裹搶過來,幾步邁出將包裹塞進了顏如玉的手裡道:“小師妹特意給你做的乾糧,你帶著吧。”
顏如玉的眸子裡劃過一分別有意味的神色,輕挑起淡笑道:“嗯,三師兄保重。”
華緯神色一顫,言語依舊平淡道:“希望下次見到你不會是七年之後。”
“自然不會。”話畢,手搭在車門翻身而上,眸子一轉身旁伊竹,卻抬手開啟車門直接鑽進了車裡。
凝楓倒樂得如此,抬手將伊竹扶上了車,便隨著鬼面坐在駕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