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了,別說了。”止住她向雁虹道謝,任護成一樣沒讓楊惜弱離身,兩人進屋後仍緊鄰的摟著坐下。
“任公子,纖雲身子向來不好,你這樣……”易為賓忌恨的怒視他。
楊惜弱靦腆羞澀的想掙開,惹來任護成生氣的緊箍。
“沒關係啦。”她只得怯怯的說道,不希望他們因她而不愉快,完全不知道這樣的說法讓人有別的聯想。
“纖雲!”易為賓看她如此親暱的靠在別的男人身上,滾滾的妒恨焚燒,她那種不自覺的輕鬆自在,為什麼不曾用在他身上?!他還記得她上次作惡夢,就連驚懼的剎那,她都不能如此這般全心的依俟著他,像防衛什麼似的。
“易大夫。”雁虹從身後按下他焦躁的衝動,“我去衝壺茶,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幫忙?”
“她坐這兒。”任護成沒讓楊惜弱的頭點,而她只得笑笑的示意拒絕。
易為賓勉強打起禮貌,“麻煩你了,雁虹。啞婆最近可能會回家看看兒子、媳婦,所以找她來幫忙。”他後面的話是對楊惜弱解釋的,雁虹在布簾後聽到,心傷的差點垂淚。
“喔。”楊惜弱東西張望,“不像有喜事啊,不是說有好事嗎?怎麼不見一點喜氣熱鬧。”
任護成整個臉漲成豬肝色,一時嗆到咳了又咳。
“什麼好事?”易為賓問,欣喜她活潑許多,但卻不是為他,又有些失望。
“剛剛我們……”她剩下的聲音被任護成插在掌心咿咿呀呀的,“你不會想知道的。”
易為賓意會了,眼抻複雜難懂。他轉開話題,“纖雲對很多往事都忘了,你有什麼憑證證明她是你認識的那個叫惜弱的姑娘?”
“簡單,問這迷糊蛋啊。”
“我?”為什麼問她?想了想楊惜弱還是決定照實講,“嗯,我認識他呀,沒錯。”只是不記得名字了。
“憑證!否則我怎麼放心。”易為賓槓上任護成。
“好啊。”任護成嘴角輕鬆笑著,手朝楊惜弱的衣襟探去。
楊惜弱驚叫,“呀——”她急忙要拍掉他的手。
“你在做什麼?!”易為賓霍地站起,皆目欲裂,掌力蘊滿周身。
“緊張什麼。”沒將她放在眼裡,任護成輕斥,要楊惜弱不準亂動,“瞧,這不就給你看憑證了嗎?”他從她頸項里拉出紅繩。
紅繩尾端繫著毫無瑕庇的美玉——任莊的莊寶,豫卦玉,象徵春雷響起的季節的信物。
“豫卦?!”易為賓一眼即喊出名稱。
“難得易大夫博學淵源。”任護成莫測高深的讚道,易為賓則不動聲色,“這卦玉是很早前我便掛在惜弱身上的。”
怔忡半晌,他內心天人掙扎,“原來纖雲真的是便是惜弱。”易為賓收起任何情緒,接受事實。
“如此,我想請教你了,為何隱瞞惜弱的行蹤至今,又為何對惜弱編派些不存在的故事?”任護成的話一句比一句冷,氣勢更是咄咄逼人。
風感覺一下停了,連蟲唧聲都沒了,楊惜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也能看出他們不對勁。過了一會兒,死寂般的角力仍持續張弛,楊惜弱面對眼前的情況實在無措。
“沒關係啦。”她想息事寧人,一樣的話,這次是換任護成大眼瞪小眼。
“沒關係嗎?”任護成簡直是將話噴在她臉上,楊惜弱縮了縮肩膀,嬌憨的不斷奉以微笑,不敢多說話。
“茶好了,請用。”雁虹從內室出來,正好沖淡些僵局。
“你也坐。”不知是何用意,易為賓招呼她在身側。
喝茶時沒人開口說話,四個人一間屋子,可是卻安靜連壁虎爬過都聽得到足痕。
“任公子大概還在等我的解釋。”易為賓自己圓場,又啜了口茶方道:“我碰到纖雲……呃,抱歉,我習慣喊你這名字。”
“沒……”楊惜弱才吭聲,就很自愛的主動縮回口,任護成滿意的拍她頭。
“總之,我初遇到纖雲時,她已經差不多失去神智了,病弱不堪。她在被救醒以後,連自己是誰,來自何處,往何方去完全沒有記憶,而且每次一回想就會頭疼欲裂。久而久之,我心疼她的遭遇,不希望繼續被肉體的病痛折磨,因此取了纖雲這個名字,重新生活。”
“那你說幫忙找爹……”
易為賓歉然的看她,“對不起,纖雲,我不認識令尊為何人,只是你病中一直喊著要找他,我為了安撫你能安心療養身體,於是謊稱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