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屋裡坐著吧,我去端進來!”閻策轉身就要往外走。
安淳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我去吧!”說罷,鞋子都沒穿就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閻策盯著她拉過的衣袖,無奈的笑了,能不碰到他,她幾乎就不碰他!從醫院出來,她一直就是這樣,而且,他能感覺得到她今天得情緒更加低落。
剛要抬步離開,忽地沙發角落裡一團白色的東西吸引了她的眼球。
他彎腰隨手拿了起來,昏黃的燈光下,皺巴巴的紙上鉛字早就被摩挲的淺淡了下去,‘因用刺激性藥過度導致……性快感缺乏性冷淡!’
這張紙他不陌生,除了醫生他是第一個看到的,這種情況並沒有隱瞞安淳,他記得當時安淳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隨手就把紙張扔在了醫院床頭桌的抽屜裡。
門外響起安淳輕微的腳步聲,他迅速把皺巴巴的白紙團成原來的樣子扔在了沙發上,安淳把手裡的托盤兒放在臥室外間的小茶几上順便叫了閻策一聲。
“知道了,我衝個澡!”閻策轉身進了浴室,他需要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在乎,他以為她封閉自己只是在舔舐傷口,他以為她會慢慢癒合,而今天看來,不可能,一個被刀子天天捅的傷口什麼時候能癒合?
從浴室裡出來,安淳已經坐在了臥室外間的小客廳裡。
他走過去坐了下來,兩人靜靜的吃著。
“我們離婚吧!”安淳表情淡淡的,彷彿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
空氣瞬間凝結,閻策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僵住了,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許久人才回過神,一聲清脆的碰撞聲,他把手中的勺子放進了碗裡。
“閻家離婚,沒有復婚的可能,你確定?”閻策冷冷地看著對面的安淳,這種眼神沒有絲毫的溫度,平時,閻策看起來真的沒有什麼脾氣,人是冷冷地,但眼神卻不冷。
而今天,安淳的這句話真的觸及了他的逆鱗。
安淳呆愣了一秒,淡然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捨,想到什麼隨即一閃而逝,“確定!”
“好!”清冷的一聲‘好’伴隨著嘭地一聲結束了兩人簡短的對話,閻策放下了手中喝了一半的蓮子羹,起身進了書房。
安淳看著他冷傲的背影,握著的手緊了又緊,當她在京都醫院醒來的時候,當她得知是左璇害她的時候,她恨透了左璇,她想過一百種方法來報復左璇,可哪一種對她來說只是想想而已。只要她想要跟閻策在一起,這些所有的委屈她都必須吞下去,她不想離開閻策,所以她只能忍。
本來她打算忘記那些委屈,放棄那些不甘心好好生活,今天她聽同事說華美婦科醫院治療婦科疾病效果特別好,沒下班她就奔醫院去了,而醫生的話生生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打入了谷底,因為刺激性藥物使用過度不單單是導致了她夫妻生活過程中快感缺乏性性冷淡而且藥物中含有的特殊成分導致了她停止排卵。
往白了說,就是不孕不育!
她雖然平時二乎乎的,可她不傻,在閻家生活了這段時間,孩子對這個家庭有多重要她都知道,有陰影她可以找心理醫生,夫妻生活沒快感她可以忍,可沒有孩子,她對閻策來說只能是拖後腿,這婚必須離,如果整天面對讓她不孕不育的左璇,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兒,所以,現在的她只是閻策的累贅。
她愛他,能跟他成為過夫妻,足已!
她輕輕抹掉不知何時流下來的眼淚,端起閻策的碗混著淚水帶著心疼喝了個精光,以後,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
狄笙一家三口吃過飯也回房了,一進門,小傢伙興奮的抱著今天早上鄭航幫著他拼好的車子朝客廳跑去。
狄笙緊隨其後,蹭著拖鞋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進了沙發裡,“啊,還是家裡好,崽兒?出來了,媽媽回來了!”
基奈山怔怔地看著忘性比記性還要好的女主人,眸光最後停在了狼爺身上。
閻狼掃視了眼小傢伙,“明天還要上學,回房洗澡睡覺!”
“啊?”小傢伙咕嚕著眼睛看了呀鐘錶,這才七點半!他平時要九點才睡覺的!
狼爺冷眸一瞪,小傢伙悻悻地抱著拼裝汽車回了房,剛關上門走到沙發上就傳來了敲門聲,小傢伙蹭蹭跑到門口,咔噠擰開了門,“爸爸?”
“嗯,我跟媽媽有點兒事兒,這個給你!九點準時睡覺!”狼爺把手裡的平板而扔進了小傢伙的懷裡,沒等小傢伙回應轉身就回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