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國尉府從早晨坐到傍晚,將處理的公務細細的閱讀一番,久而久之,韓信也漸漸心生無聊。
看了看桌上的“銅壺滴漏”,時辰已經不早了,到了用午膳的時間。韓信便整了下桌案上的籍文奏,站起身來準備回家。這些日子韓信和贏可新婚燕爾,自然甜蜜十分,韓信不由想起了贏可為自己費力親自下廚的場面,忍不住心生一陣溫暖。
正大步跨出準備離去時,一名親兵卻小跑進來,見韓信跪下呼道;“參見上將軍,這裡有一封您的信,是門外一人託我轉給你的。
韓信有些奇怪的接過了一個精緻的錦囊,用手捏了捏感覺到裡面有些東西。拆開一看不由一愣,之間一張小布條上寫著四個字“城東杏子林”,待看見錦囊中另外一件物事忽然臉色大變,一把抓住那親衛厲聲問道;“送信的那人呢,在哪?”
那親衛有些慌亂的說道;“他送信完就走了,只是讓我儘快交給你,說時間不多了。”
韓信立即放開那親衛,大步向大門奔去。
出了國尉府,韓信一路向東門急奔而去,經過了城內的鬧市區確實人來人往擁擠十分,韓信不得不放緩腳步,一路穿插於人群的空隙中向前疾走。韓信心急如焚,一路在旁人罵罵咧咧中撞到了無數的小攤和行人,卻也來不及道歉。
前方路中間忽然出現一名高廋的中年男子,正擋在韓信的畢竟路上,見韓信衝來也不避讓,而是愣在那彷彿嚇呆了般。韓信不願停下,便身子一縮猶如游魚般險險的擦聲而過。
此時異變生起,那高瘦男子忽然伸手快如閃電般抓向韓信的雙手,韓信心生警覺,反手一扣抓住他的右手,凝神待變。那人被韓信扣住要害也不掙扎,反而朝韓信眨了眨眼,韓信一愣,隨之而來的殺招便也未出。
只見那高瘦男子面色蠟黃,神情萎靡,看上去是那種扔在街上絕對不會引人注意的那類人。可偏偏目光卻靈動異常,給了韓信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韓信心思略動,便脫口而出:“是你!”
那男子目光流轉,也不答話,只是掙脫韓信的手欲離去。韓信忽然手心一軟,被他塞進了一團綢布,不由一怔。看著他快速離去的身影,猶豫了下也沒追上去。
開啟手中的布條,見上面只寫了五個字“別去,有陷阱。”
韓信緩緩的將布條揉成一團緊握在手心,心中閃過了數個念頭,始終理不出個思路來。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擔心,仍然決定出城赴約,不過心中更加小心了些。在城門處的軍營又憑令符徵調了一匹戰馬,一路向杏子林狂奔而去。
杏子林是咸陽東郊一片樹林,中有一條馳道是咸陽通往東邊函谷關的必經之路,韓信巡視關中的時候曾多次路過這裡,對這裡倒不是很陌生。平時這裡還人來人往,可到了寒冬,就少有人煙來往了。
雖已放晴,可林中的積雪卻未消融,韓信沿著馳道策馬賓士,一邊耳聽八方小心翼翼的凝神警戒。
韓信到是不擔心約他的人會找不到他,既然他應約來了杏子林,那人自然會有辦法與他相見,所以韓信只是沿著馳道行走,一來醒目便於行走,二來四周開闊也利於退避。
馬蹄踩著地上的積雪“咯吱咯吱”作響,韓信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一邊思索著來龍去脈,一邊警戒的看著四周。忽然馬蹄一輕,那坐騎馬失前蹄跪倒在地,前蹄似乎被什麼鋒利之物生生割斷,確是馳道上一道不易察覺的鋒利細線。
韓信反應也是極快,坐騎失足的瞬間已經高高躍起。抬頭卻見頭頂憑空落下一張漁網,魚腸出鞘,閃電般的刺向漁網邊緣將其挑開,自己則借力飛身向後落下。
還未落下,卻已經聽到一陣弓弩聲響起,扭頭一看頓時駭然,只見一陣密集的弩箭鋪天蓋地的朝自己落腳處射來。
弓弩是秦軍的制式武器,韓信自然不會陌生,可這陣箭雨的其密集程度遠遠超過了普通的單弩齊射,根本不像是人力射出的。韓信倉促間只好就地一滾,險險的避開了這奪命的連環弩箭,弩箭擦著韓信的口鼻“撲哧”入地,留下了一陣淡淡的腥臭味,想來上面是抹有劇毒。
還未等韓信驚魂安定,這時後方又弓弩聲暴起,韓信這時還四腳朝天仰面躺在地上,四肢都無了借力之處,已經咬牙強行避開,卻已經來不及了。雖然大半箭雨避開了,可仍有數支射中了韓信的胸腹。韓信慘叫一聲,用劍強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走了不到二步就吐了口血翻到在地,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這是樹上徐徐飄落下一人,赫然正是失蹤多年的安期生。安其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