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知道大齊兵馬的厲害,不僅憂心遭受大齊兵馬阻擊,還擔心野天王子得到訊息躲入大齊軍營,一路上火速行兵,不敢有一點耽誤。裡德明白,若是不能除掉野天王子,此次作戰即使殺敵再多,也已偏離預定目標。讓裡德感到意外的是,一路之上竟未遇上一名大齊探子,將近野天兵營時,也並非大齊斥侯發現敵蹤,而是守衛營門的原衛戍區叛軍示警。
守衛營門的輪值小隊長,聽到遠方如雷鳴般的馬蹄聲,並未意識到是波斯薩珊人前來,以為友軍從附近路過,一邊與隊友說著笑話,一邊觀察這支過路騎兵的旗號,以確定是那位將軍的部下。可惜這支騎兵並未如尋常漢軍一樣旌旗林立,但是行速不慢,守軍還未做出反應,已能看清騎兵的衣甲。
“敵襲,戒備!”軍營前頓時響起報警聲。
軍營剛開始作出反應,波斯輕騎兵軍團的前鋒部隊,已經冒著弓箭衝近營寨,繼而丟擲套馬索,套住營柵,然後策馬回拉,營門左側頓時開出一個百餘米長的口子。
輕騎兵衝入軍營的同時,正在校場訓話的野天王子得到訊息,不去指揮部下作戰,而是引領親衛徑直從東營門出營,投奔東方的大齊軍營。
野天王子雖然聰明,反應也很快,但是犯了致命錯誤,導致最終死於非命。首先,野天王子過於信賴漢軍斥侯系統,並未在營寨附近佈置斥侯,乃至錯過了最佳的逃亡時間;其次,野天王子並未加固佈置新立營寨,寨外拒馬、陷馬坑均沒有設定,守兵阻敵時間太短,部下還未聚攏起來,已被敵軍衝進營寨,連固守待援的機會也沒有;第三,壓根就沒想到他的才華引起了姜述和郭嘉的忌憚,即使僥倖衝破伏兵脫逃,姜珍手下也會在路上扮成盜寇或者敵軍取其性命。
敵我兩軍首腦都不希望野天活著,這位原本史上十分著名的中興之君,死在裡德提前佈置的伏兵箭下。裡德親眼看到野天的首級,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這件異常艱難之事輕易辦成,反讓裡德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及剿殺已經崩潰的野天部下,下令火速撤退。
來時悄無聲息的大齊兵馬,此時反應速度極快,各路兵馬奉命啟行,或是追擊,或是攔截,或是在半路埋伏。關羽在姜珍出賣野天王子的同時,給裡德這路兵馬早佈置好大大的陷阱。
來時為了確保突襲效果,因此不惜馬力全速前進,此時面臨大齊精兵層層阻截之時,馬力已疲,指揮官裡德不由後悔不迭。身為朝也最信賴的待衛長,他見慣了宮廷黑暗,隱約猜出這可能是大齊的計策,而野天王子就是大齊人丟擲的香餌。
波斯薩珊王城內,約途將軍被急召到首相府,急得團團亂轉的安不拉那,正大聲咀咒著擅自出兵的裡德。近段時間,大齊兵馬全力鞏固後方,並未主動挑起大的戰事,波斯薩珊藉著這段寶貴時間,修築工事,訓練新兵,積蓄糧草,實力正在恢復,裡德未經御前會議同意,擅自調兵南下,如今被困在一個名叫節備的小鎮上。
約途將軍聽完安不拉那所述,道:“首相大人不必憂心,裡德大人一向穩重,此次調兵急行,肯定有不得不行的理由。聽說裡德大人從宮中出來,便直接調兵南行,想是奉了太后的命令。”
安不拉那猛然省悟,道:“莫非裡德大人得悉野天王子的行蹤?”
約途將軍道:“此事關乎王室家事,非我等外臣所能決斷,若是太后下令而為,我等最好還是入宮與太后商議。”
自新王繼位以來,蘇菲太后以新王年幼為名攝政,年已十二的啟非內心雖然不滿,但是他的性情懦弱,一向依賴母后慣了,朝堂諸事又讓人焦頭爛額,有人幫他處理這堆麻煩事,他也正好圖個清閒。
好不容易突圍而出的求援信使,帶來了一個壞訊息,裡德大人被困,部下兵馬非死即降,裡德身邊只餘千餘精銳。同時,信使帶回了野天王子的首級,這讓蘇菲太后又驚又喜。
“以兩萬騎兵換取野天首級,不失為一件划算之事。但若折了裡德,朝中將領再無有份量的心腹,首相安不拉那就會獨大,全力救回裡德才是上策。”蘇菲太后正在盤算諸事得失時,安不拉那與約途將軍在外求見。
“逆賊野天毫不顧惜王族榮譽,與追隨者向殺父奪土的仇人投降,裡德將軍已經成功襲殺逆賊,信使已經送其首級回來,現在裡德將軍被圍困在節備,希望能夠獲得我們的救援。”蘇菲太后不待不拉那和約途落座,急忙說道。
“節備城很小,我想裡德大人不會固守,他麾下全部是精銳騎兵,若我判斷不錯,他定會趁夜間突圍。身邊待衛皆是精銳之人,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