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慕修寒熾熱探究的目光,宋奕倏的抬起眼稍,四目相對,電光石火間一陣異樣的感覺傳遍慕修寒全身。
他微微皺了眉,緊繃著下顎轉過了臉。
“皇上……”李全這時喊道。
禁衛軍終於跟了上來,“嗒嗒”的馬蹄聲如打雷一般,大批人馬靠近了兩人。
為首的統領一張粗曠的臉通紅,大喘著粗氣。
收緊韁繩,慕修寒轉頭一言不發的往前走,他穿過一眾人馬走到了最前面,只是臉色不好,李全和禁軍統領都沒敢搭話。
再看宋將軍也面無表情的默默走到了隊伍後面。
“皇上和宋將軍怎麼了?”禁軍統領忍不住小聲問身邊的李全。
誰知道呢……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又行了半日,到了狩獵的林場,因為是皇家狩獵場,當地的官員早已把行宮的暖爐點上。
行宮內暖和的如春天一般,伺候的宮人幫慕修寒脫掉冷透了的外衣,換上新的氈靴。
皇家的待遇自然和隨行的人不同,除了少數負責安保的禁衛軍和朝廷大臣,其餘的人都安排在了林場附近的百姓家中。
雖然是行宮,不過因為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裡面的景色都是純天然的,還有一口山上引下來的溫泉,每年來此獵營,慕修寒都會在溫泉裡泡一泡。
今年也不例外。
本來宋奕被宋燃使壞是安排到林場外面去住的,可雲蘿不許,一個白眼把宋奕留在行宮,宋燃被趕到了林場外。
慕修寒在屋內就聽見雲蘿歡喜的聲音,一口一個“奕哥哥”叫的好不矜持,聽的他眉頭緊皺,黑了一張臉。
“去告訴雲蘿,男女有別,讓宋奕早點回房休息。”一襲長袍站在窗前,男人鳳眸盯著雲蘿的房間,跟李全吩咐道。
可李全是去了,過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宋奕出來,而那房間裡的歡聲笑語更甚了。
“皇上,這……”李全為難的立在一側,雲蘿郡主的脾氣可也不好惹,剛才他一進去就遭了個白眼,現下可是不敢再去打擾了。
慕修寒鳳眼危險的一眯,扶在窗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末了重重捶了一下冷哼一聲,“有傷風化!”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李全戰戰兢兢在一旁站著,身側一陣風掠過,慕修寒長袍一甩,連狐裘都沒披就徑直走去了雲蘿房間。
“奕哥哥,明天去打獵要是有剛生的小狼你留下來給我帶回宮好不好?”雲蘿坐的離宋奕極近,一手支頭,一手攬著她胳膊,笑得格外甜。
宋奕正渾身不自在,門就被大力推開,只見慕修寒渾身散發著魄人的寒氣走了進來。
“微臣拜見皇上。”宋奕起身就要拜,以前她只覺得慕修寒召見自己準沒好事,現下她卻覺得像是見了救星一般。
之前李全來說讓宋奕回自己房間,雲蘿只當成了耳旁風,現在慕修寒親自來了,她不敢再任性,收回了搭在宋奕肩上的手,端端正正的坐著,“皇帝哥哥怎麼來了?”
慕修寒冷哼一聲,“朕要是不來,你怕是都忘了自己是個郡主了!”他一雙冷眸看著雲蘿,一字一頓的說道,“宋奕,回你自己房間去。”
冬天天黑的格外早,宋奕從屋裡出來,才發覺不知何時天上又飛起了鵝毛大雪。
可雖然雪下的大,卻沒有風,甚至比來時的路上還暖和些。
宋奕遠遠還能聽到慕修寒教訓雲蘿的聲音,忍不住搖頭笑了一聲。
那個男人,既要讓她娶了雲蘿,又不讓他們走的太近,也不知到底怎麼想的。
煩心的事情太多,一時之間讓宋奕滯住了步伐,索性她一撩衣襬,拎著酒壺穩穩的上了屋頂。
這雪夜讓宋奕想起了塞外邊疆的生活,不過漠北的寒冬可比這裡要冷上幾倍,一年中有一大半的時間要在北風呼嘯中度過,除了和天氣對抗,還要時刻防備敵人時不時的偷襲,以至於每一晚都睡的極不安穩。
提起酒壺,她一口飲下烈酒,渾身便暖了許多。
這酒壺還是上回和慕修寒一起去花苑微服私訪時他給的,後來花苑被查抄,在酒窖裡搜出了幾十罈好酒,也不知道慕修寒怎麼想的命人都搬到了她府上。
今日提起酒壺,就像看到了他一般。
宋奕一人獨飲,不一會兒落下的鵝毛大雪便將她也變成了半個雪人。
也許是她這幾年習慣心冷了,也喜歡了吃苦受凍,沒有感受到絲毫不適。
“大將軍!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