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聯絡上組織,馮晨的心情無比地激動,整個下午都在莫名的興奮中渡過。
快下班時,方曉曼到馮晨辦公室送資料時,看到馮晨的樣子,偏著頭問道:“股長,有什麼好事?看你滿面紅光的。”
“是嗎?中午喝了兩杯酒的緣故吧。”馮晨隨口胡扯著。
“噢,這是你要的資料,下次喝酒時也把我們喊上。”
方曉曼把資料放到馮晨的辦公桌上轉身離去。
方曉曼離開後,馮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確實有點發熱。
下班後,馮晨回家,換上自己的黑色風衣,在書櫃中找出本《戰爭與和平》,出門攔了輛黃包車,早早趕往霞飛路上的瓦爾莎西菜館。
來到瓦爾莎西菜館二樓,馮晨掏出身上的懷錶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六點半鐘,馮晨拿著書本朝著靠窗的一個位置走去。
“先生,你喝咖啡還是綠茶?”
吧檯上的那名服務生,從馮晨上樓時,一直拿眼在偷偷地打量著馮晨。
“來杯咖啡吧。”馮晨把書本放到西餐桌上回答說。
“好來!咖啡一杯。”
服務生脆生生地答應著去給馮晨衝咖啡去了。
很快,服務生把衝好的一杯咖啡端過來,放在西餐桌上,那服務生在放咖啡時,還特意看了看西餐桌上放著的那本《戰爭與和平》。
馮晨望了眼服務生,開始慢悠悠地品嚐著咖啡,目光不時朝著樓道口位置看著,心裡想著,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來和自己接頭呢?
看著吧檯上忙碌的服務生,馮晨不由得想起了索尼婭,要是索尼婭和左爾格還在這裡該有多好啊,他們在,自己便可以利用他們的電臺,把情報直接發給中央。
一杯咖啡喝完,還沒見到接頭的人來,馮晨心裡有點焦急,伸手掏出懷錶看了看,差兩分七點。
這時,吧檯上的那服務生手中拿著選單,走到馮晨跟前,微笑著問道:“先生,你是喜歡羅宋湯,還是喜歡鴨血粉絲?”
馮晨楞了楞,望著面帶微笑的服務生,機械地回答道:“兩種菜我都喜歡。”
“先生,請跟我來,我們老闆要見你。”服務生彎腰輕聲說道。
馮晨起身,隨著服務生來到之前左爾格曾經用過的那間辦公室門前,服務生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請進!”
門推開,看到辦公室裡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箇中國人,一個外國人,馮晨站著,來回在兩個人身上打量著,沒有說話。
服務生把門帶上出去了。
“馮晨同志吧,我是蔡叔厚,組織關係也在中央特科,這位是華爾頓先生,是接替左爾格負責蘇聯遠東情報局工作的。”
蔡叔厚起身,先做了自我介紹,接著又介紹了身邊站著的那名外國人。
華爾頓其實是這名外國人的化名,他的真名叫羅倫斯,出生在蘇聯立陶宛,早年投身布林什維克革命,曾經擔任過蘇聯紅軍上校。
羅倫斯為人機敏,儀表堂堂,會講德、俄、英、法、中五國語言,外表頗有一副西方紳士的派頭。
1933年5月,羅倫斯受蘇聯紅軍情報部的派遣,來到上海接替左爾格的工作。
羅倫斯到達上海時,正值民黨軍隊集中全力圍剿蘇區紅軍,蘇聯紅軍情報部在華工作的重點便是蒐集有關情報,協助中國工農紅軍粉碎敵人的圍剿,。
羅倫斯經過一番努力,終於開啟了情報工作的局面。
羅倫斯的情報網路,以上海為中心,遍佈各大城市,甚至滲透到蔣介石的武漢行營,北平行營,南京警備司令部等要害部門。
羅倫斯同左爾格的工作作風完全不同,左爾格謹慎、圓滑、變通,羅倫斯畢竟曾經是軍人,工作上比較呆板守紀。
蔡叔厚介紹完畢,羅倫斯親自給馮晨倒了杯茶水,三人這才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馮晨同志,聽沈熙同志講,你的上線被捕犧牲了,失去了同組織的聯絡,我同上級彙報後,上級決定,你可以暫時在我所在的黨小組領導下開展工作。”
“好的,只要是為黨工作,組織關係在哪兒都一樣。”馮晨望了望蔡叔厚答應著。
“馮晨同志,究竟有什麼緊急事情,你這麼急於要聯絡組織?”蔡叔厚問。
“我上個禮拜參加了蔣介石在廬山召開的秘密軍事會議。”馮晨平淡地回答道。
“噢?秘密軍事會議?有什麼新情況?”蔡叔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