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健生呢?這個小諸葛,他會不會暗中打我主義?”王亞樵心裡依然悶著口怨氣。
“可是,九光老弟,你現在要是離開這裡了,能到哪兒去?”李濟深關心地問道。
李濟深雖然也很清楚,王亞樵長期閒居梧州,實在不是個好辦法,戴笠的人早晚會追到這裡來的,可他仍然不希望王亞樵此時就離開。
“九光老弟,你還是先暫住我老家,等你去處安排好了,再離開也不遲。”李濟深誠懇地挽留著。
“去處我早想好了。”王亞樵說。
“哪兒?”李濟深問道。
“陝北。”王亞樵用堅毅的目光望著李濟深說。
“陝北?共黨那邊?”李濟深吃驚的望著王亞樵問道。
“對!”王亞樵利索地回答說。
李濟深覺得王亞樵到陝北的這個決定,不失為一種好辦法,只是他實在沒想明白,王亞樵的思想怎麼轉變這麼快。
“嗯,這倒是個好去處,我也很贊成,可是你身邊那麼多人,你提前同陝北那邊聯絡了嗎?”李濟深問。
“任潮兄,實不相瞞,華英豪早已到了陝北。”王亞樵說。
“噢?原來九光老弟早同那邊有聯絡?”李濟深打量著王亞樵問。
“前幾年,在上海時,華英豪就同共黨那邊的安志達和馮晨兩人,有過合作和接觸,英豪去陝北,就是馮晨幫忙聯絡的。”王亞樵回答說。
“馮晨?你說的是那個受怪西人案子牽連的馮晨?”李濟深問。
“是的,就是他,他如今就在南寧城裡。”王亞樵如實說。
“什麼?馮晨在南寧?他不是在反省院嗎?怎麼會來南寧了?”李濟深望著王亞樵,似乎有點看不透他了。
“呵呵,任潮兄,你別用這種眼光看我,其實啊,馮晨到廣西來,主要是想拜見你,他昨天去你老家時,我才遇到他的。”王亞樵微微笑了笑說。
“他來拜訪我有什麼事?”李濟深似乎有點不相信。
“估計是想了解兩廣事變內情來的。”王亞樵說
“那你怎麼不帶他來見我?”李濟深用埋怨的目光望了望王亞樵。
“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見他,所以我們先約定的今晚七點鐘,在大華酒店門口相見。”王亞樵回答道。
“那好,晚上我在大華酒店設宴款待你們。”李濟深痛快地做出了決定。
……
馮晨在南寧城裡,同王亞樵分手以後,帶著吉田義男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著。
兩人不知不覺逛到了德鄰路上。
德鄰路原來叫沙街,是南寧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一。
自32年李宗仁、白崇禧主政廣西后,將沙街、雞行頭街和鎮北街連成一條路並改建為水泥馬路。
33年馬路建成後,便以新桂系首領李宗仁的字“德鄰”命名為德鄰路。
德鄰路兩側建築以騎樓為特色,商號、洋行、錢莊、書局眾多,絡繹不絕的車馬人流,顯示著這條街道的繁榮與興旺。
“吉先生,我們在這條街道上走走看看,這裡各色人物都有,我們可以瞭解到真實情況。”馮晨對身邊的吉田義男說。
逛街時,馮晨同吉田義男私下約定,在人眾場合,相互只能稱先生,不能“馮桑”和“吉田君”的亂叫,這樣很容易讓別人認出他們是從日本來的。
兩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逛著,當經過一家書店的時候,馮晨望了眼,發現書店鋪面挺大,擺放的書籍很多,便走了進去。
“歡迎兩位貴客光臨!”書店掌櫃熱情地招呼著。
這書店掌櫃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戴著副眼睛的男人,乍一看,打扮得象一個私塾先生。
馮晨在擺放著書本的書架前,仔細觀看著,突然發現,書架中擺放著一本《資本論》,馮晨隨手把書拿下來,站在那裡慢慢翻看著。
書店掌櫃的見馮晨拿出《資本論》這本書,微笑著走到馮晨身邊問:“先生,你喜歡這本書?喜歡的話,可以免費送給你閱讀。”
“哦?”馮晨抬起頭望著老闆。
“呵呵,不瞞先生說,這書在我這裡已經擺放幾年了,你是第一個看的。”掌櫃的依然滿面笑容地說道。
“賣這樣的書,你就不怕當局查封你的書店?”馮晨覺得這個掌櫃的有點意思。
“當局幹嘛不讓賣這書?”掌櫃的上下打量著馮晨問。
“這可是共產黨的書啊!”馮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