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起了結交之心。無奈對方高深莫測,讓灑脫的他心忐忑。
“梅大哥無須客氣!”林一笑道。危難見真情,此夫婦二人性命攸關之時還能不離不棄,著實不易!
“對林兄弟的救命大恩,為兄自是不敢忘懷!可惜即將分別,不能相攜共飲,略表心意啊!”梅嘆道。
“呵呵,我這裡倒是有酒,不過梅兄有傷,不宜飲酒啊!”林一搖頭微笑,稍作沉思,又道:“此去還有幾十里路要走,此間人煙稀少,我陪梅兄與賈兄一程,再回頭趕路也不晚的。”
剛剛還擔憂此去安危呢,想著要是再遇劫匪,便是真正的此行不虞了。可有了武功高強之人相送一程,梅心暗喜。只是承人恩惠難免讓人心生不安,好林一神色輕鬆,對此不以為然,讓三人話語憑添幾分歡愉!
梅畢竟刀傷失血過多,雖振作精神,也漸漸面色蒼白,體力有感不支,便去車裡歇息。
林一對阿貴交代了一聲後,緩步向裘貴走去。
裘貴拿著把鋼刀,已掘好了半人深的土坑,累得直吐舌頭。見林一走來,他忙又去拖屍身,只是血腥難抑,又蹲一旁乾嘔起來。
林一也不做聲,嚇得裘貴不敢喘息,抹了把鼻涕,帶著一臉的委屈,繼續幹活。他累得手腳軟之後,終將鄭大幾人草草掩埋起來。
“是不是再掘一個坑呢?”林一自語道。
裘貴剛想討好說兩句什麼,立刻打住了念頭,諂媚的笑容頓時僵臉上,‘噗通’一聲跪倒求饒:“爺爺饒命啊!小的可並無半分忤逆之心啊!求爺爺饒命啊!小的正想奉上,不敢隱瞞!”
說著,他手忙腳亂從懷裡掏出一堆東西來。這些都是他拖拽屍身時,暗動的手腳。
裘貴面前地上,一小堆散碎的銀子,約有十餘兩。
“這些都是爺爺的,還請爺爺念小的老母幼兒的份上,把小的當個屁,放了!”裘貴磕頭不止,哀求不休。
“天作孽尤可韙,自作孽不可活!拿著地上銀錢,去做些正當營生。”林一不知自己如此,是對還是錯。他皺著眉頭沉聲說完,轉身離去。
見煞神的背影遠去,裘貴愣當場,汙穢不堪的臉上,陰晴不定。
“林一,你剛才放過那賊子了?”阿貴揚著鞭子,輕抽一下馬兒,然後回問道。馬兒咴咴歡嘶,拉動馬車前行。
林一坐阿貴身邊,說道:“此等雞鳴狗盜之徒,膽小怯弱,不似那些手上沾血的兇頑之輩,唉!世上如此多盜賊,殺不殺啊!”說完,他不禁輕嘆一聲。
阿貴見狀語氣一轉,笑道:“林一,幾年前的那一次就是你出手救的我!嘿嘿!當時那麼多江湖人士,竟無一人知曉是你,嘖嘖!”搖搖頭,他接著感懷道:“沒想今日我與少掌櫃,又承你相救,此情深重自不必說。我真想隨你而去,讓你也教我一身高強的武功啊!以後行俠仗義,多威風啊!”
林一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自己的武功怎樣,至今也稀裡糊塗的,與真正的一流高手相比如何,他也不知道,也沒想過去比較。
自從知曉了另一個天地的存,江湖武功對林一來說,已毫無神奇可言。武功再高,又有何意義呢!不過是這世俗間強人一籌,自逞威風。他心所向往的,亦非常人可以想象,不是阿貴所能明白的。
“跟我走——?好啊!賈兄真的捨得離家遠行而不知歸期!”淡淡笑著,林一輕鬆說道。
“嘿嘿!我自是願去的,只怕我娘會捨不得!”阿貴嘻嘻笑著,手裡的鞭子甩了個脆響。
馬蹄踢踏,一路上,二人說笑不停。
日頭西斜時分,眼前漸漸開闊起來,偶爾,路上可見三兩個行人。
前面距天平還有一二十里的路程,林一便與阿貴幾人揮手作別,獨自向迴路走去。
半途耽誤的太久,眼前的路,一天內走了三遭,林一不禁為此搖頭苦笑。
以後的路,還不知會有多少未知,前面等著自己!
眼見日頭西沉,彩霞映紅天際,林一心想著只怕要半路過夜了。他正暗自忖著,神色一動,身形向路旁閃去。
不一會,噪雜的聲響從前面傳來,幾個漢子扭著一人,打罵不停,走了過來。
“這個狗日的!想拐我外甥,你不是能跑嗎!讓老子追了你十幾裡,回頭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一個身材壯實的漢子,拎小雞般,掐著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連扯帶拽,向前走著。
“你個該死的裘貴,壞事做,明早就送你見官!”
“不是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