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確定他的身分。”
話聽到這裡,靳衣明白了,要殺他的人,就在工藤家裡,一個身上流著和他相同血液的男人。
冷笑噙在嘴邊,事至此,要他再相信親情,未免過笨!
於是,靳衣主動和搶匪談條件,要他們在錢匯入戶頭後,先把錢領出,買好機票,再讓靳衣打電話回家求救,取得另一筆贖金,遠走高飛,靳衣保證絕口不提他們。
當時,他不過是個十三歲少年,搶匪哪裡肯聽信他的話,是他眼中對親叔叔的恨,是他咬牙切齒的神情,說服了他們。
後來,事情順利,工藤家族付出兩倍贖金,救回靳衣。
這件事,讓工藤燦立咬牙切齒,揚言要親自抓到兇手。
靳衣做出無辜表情對他說:“叔叔,對不起,我沒看清歹徒的長相,不過,我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壞人是一個大老闆,他匯了很多錢給綁匪,要他們把我殺掉,我好像還記得當時壞人撥出去的手機號碼是……”
他的說法讓工藤燦立直冒冷汗,第二天,靳衣發覺叔叔換了新手機號碼。
從那天起,靳衣開始收斂鋒芒,不再表現出過人智慧。他開始遊戲人間,讓爺爺對他失望,不再將他當成接班人栽培。不過,暗地裡,他儲備能量、努力茁壯,他要在工藤燦立措手不及時,拿走他所有東西。
長期演戲,讓他成了雙面人,親人女友面前,他是一副痞到不行的吊兒郎當模樣,他溫柔、脾氣好,他樂於哄樂周遭所有人,事事不計較。
進不進慶田,他無所謂。
股票財產分到幾份,他沒關係。
似乎他的存在,純粹為了遊戲人間,只要生活快意,他生平無大志。
只有在下戲,獨自面對自己時,他才知會露出真面目。他知道自己壞到不行,他奸詐有心機,他不滿在工藤家受到的待遇,他蓄勢待發,總有一天,他要他的觀眾錯愕驚訝。
這兩年,他拿下工藤家族慶田百貨百分之十五的股票,未來呢?他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優雅地按下關機鍵,暫且休息。
接下來,他要去……修理他的小秘書,教導她身為現代人類,對社會應有的認知。
亮君的動作很快,炒兩個家常菜,烤條魚,湯是最簡單的——康寶濃湯,蛋一打,兩人份的湯品上桌。
她的動作必須比快更快,因為她的老闆很沒品,肚子餓會趁機整人,所以她——不給他機會。
端菜上桌,安頓好碗筷,她縮到廚房裡切水果、泡咖啡,這時候,她特別感激母親,母親總是對她說:“即便你是弱勢,也沒道理要求別人同情你,你要自立自強,別人學一項東西,你要花精神學三樣,儲備更多實力,才能幫你在社會立足。”
就是這樣的觀點,造就今日的尹亮君。
她是獨生女,可是從小她就要開始做家事,用工作賺取零用錢;當別人取笑她是聾子時,她正坐在鋼琴前面學習音樂;當同學孤立她,她認為人們對聽障人士有諸多不解,於是把助聽器借給同學,並和同學分享聽不見聲音的安靜世界。
她光明樂觀,積極進取,挫折只能讓她短暫休息,不能教她裹足不進。
從廚房端出水果,工藤靳衣已坐在餐桌前面吃飯,他吃得很香,好像入口的是魚翅鮑魚。
“怪物,不愛龍蝦愛蝨目魚肚,分不清三百五和三十五的差別,這種老闆想賺大錢,一定很難。”亮君喃喃自語。
這是她另一項特質,只要她低頭,就習慣自己對自己說話,老以為別人和她一樣,沒戴上助聽器便聽不見聲音。
夾一口肥嫩嫩的魚肚,靳衣把笑連同魚肉含進口裡。
冷眼望亮君,低頭員工還在批評老闆。
“菜炒得太淡了。”他偏愛高油高熱量,這種清淡食物不合他胃口。
“什麼?”她抬頭問。
“菜味道太淡,你沒有放鹽巴?”
“有啊!”
缺乏工作經驗、不懂尊卑觀念的亮君,竟搶過他的筷子,夾一口蔬菜,嚼兩口,品嚐。
“味道很棒,你試試。”
說著,她夾一筷子章魚芹菜送到他嘴邊。
他沒多想,便將東西含進嘴裡,嚼兩口,眉皺。
“太淡。”
“我懂了,你喜歡重口味。這樣不好哦,久而久之,你的腎、心、肝、肺連同血管都會變得不健康,也許你現在不覺得怎麼樣,等年過四十,你就知道,坐在輪椅上讓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