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大的綠茵茵的草地,有個小小的花圃,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假山花石,小橋涼亭,與她腦子裡的高門大宅相距甚遠,像這樣的房子,放在前世,最多也就能算個兩進,連抱廈都沒有,心裡不由松活了些,也許,許家的家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貴氣吧。
見她眼裡有些詫異,卻並沒惶恐和慌張,許嘉明的臉色總算緩了些,也不管李老,伸手很自然的輕握她的柔荑,眼神溫潤柔和:“嘉晴在家裡,她總鬧著說要感謝救命恩人呢,我想你應該能跟她成為好朋友。”
“嘉晴?你妹妹?她的腿好了?”依依掙了下,意外的掙開了他的掌握,心中微喜,她對許嘉晴的印象不深,主要當時嘉晴躺在手術檯上,腦袋上纏著紗布,也沒看清她的臉。
“還沒好,可她不肯在醫院住了,鬧騰著要回來,我媽也沒辦法,就把她接回南江了。”許嘉明微蹙著眉,他很少與別人談及自己的家人,但他卻很願意講給她聽。
他平靜而又溫和的語氣,又與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這都讓她覺得自在了很多,這樣的許嘉明脫去了高傲和霸道,頓時平和了很多,依依也無需張開全身的小刺,提防他過分的親近,“傷筯動骨一百天啊,她的腿雖然接好了,但復原可還要些時日。”
“所以啊,你來了正好去勸勸她。”許嘉明看她面色變得輕鬆自在,太陽透過樹陰灑下細碎的光,讓她的臉,帶出絲絲晶瑩的明媚來,他忍不住就在她小巧的鼻子上颳了一下,伸手敲門。
保姆陳媽一見他帶著個陌生的女孩子進來,不由怔住,眼睛就往江依依身上睃,大公子可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可怎麼是個學生模樣啊……
“嘉明回啦。”陳媽笑容可掬地從鞋櫃裡拿鞋,卻並不理依依,到這個屋裡來的,十有都是有求許家,或是有著小心思的,陳媽在許家做了好些年,來來往往的人也看得,也能辨識一些人的身份,這個女孩子一看就是個家世上不得檯面的,不會是大公子做慈善救助的女學生,來家裡致謝的吧。
“小陳啊,她是依依,我才認的孫女兒,你看可愛不可愛!”陳媽正暗自揣度,李老自許嘉明身後鑽了進來,看陳媽的眼神就有點冷。
陳媽聽得怔住,驚得眼睛瞪得快要脫窗,“呃……哦哦,那就是三小姐了,恭喜李老,恭喜三小姐。”
江依依對三小姐這個稱呼很不自在,羞澀地笑了笑,換鞋跟著許嘉明走了進去,屋裡的裝飾很簡潔,並不顯得華美而富麗堂皇,但處處透著股大氣和古樸,客廳電視櫃上擺著的兩個大煙青團花瓷瓶吸引了她的眼光,太眼熟了,很像是前世在皇后娘娘宮裡看到的那一對,記憶深處的痛苦由著這對花瓶又翻湧出來,她不由走近了些,彎腰細看那瓷瓶。
“喲,三小姐,您對古董也有研究啊,這瓷瓶可是價值連城呢,可不能亂碰。”陳媽上前有意無意的攔在依依面前,聲音誇張而尖銳。
“不過是對模擬瓶,陳媽,拿幾瓶紅茶來。”許嘉明的聲音有點冷,陳媽在他家做了很多年,還算勤懇敬業,就是太勢力。
“就是就是,依依要是喜歡,一會我做主,送給你了。”李老拉著依依就往沙發上坐。
模擬?這仿得也太真了!依依的目光仍在那對瓷瓶上錯不開,臨死的那一刻,她的眼前就是這對大花瓶,一樣的花色,一樣的工藝,一樣的精緻華美,官窯出來的東西,她怎麼會看錯?
依依的臉色變得蒼白,手也在微微顫抖,清澈的眸子裡蒙上了一層痛苦之色,這樣的她,柔弱得像只離群的小羊羔,許嘉明心裡升起一股憐惜來,輕輕握住她的手:“依依,陳媽只是個下人……”他以為是陳媽的話讓依依覺得不自在了。
掌心傳來的溫暖,耳畔溫柔的輕語,讓依依怔過神來,搖了搖頭,不過是一對瓶子,隔了一世了,那痛還是放不下啊,抬眸感激地看了許嘉明一眼,笑了笑,卻道:“這瓶子不是模擬的。”
這話就像個重型炸彈,李老差點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張口結舌:“你……你……說這對煙青花瓷不是模擬,是……是真的?”
許嘉明的臉色也變得嚴峻了起來,握著依依的手不由緊了很多,正要說話,這時,從二樓走下來一個溫婉端莊的女人,她眉目如畫,臉若銀盤,筆挺而小巧的鼻子,五官精緻而美豔,她的眼睛正看著許嘉明和江依依握在一起的手,帶著一絲詫異還有冰寒,臉上卻是帶著笑,指著依依很禮貌地問許嘉明:“這位小姐是誰,嘉明,你還沒跟媽介紹呢。”
依依卻在看到她的一瞬,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起來,嘴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