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讓依依離開了。
依依緩緩地搖頭道:“不管是手術還是別的,我都會留下來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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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更好,嘉明,沈靈回國了,媽才給她打過電話,她聽說你在醫院裡,著急就要來看你,媽沒讓,讓她回家倒時差。”李慧芝瞪了依依一眼,對許嘉明說道。
“沈靈?她回來了?”許嘉明眼裡滑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嗯,她已經拿到了博士學位,你們小的時候關係就很好,後來又一起留學,如今她放棄了在美國的高薪職位,為了你回國了。”李慧芝的興奮地說道,斜眼膘著依依,一副鄙夷的神情。
“媽,您……我和她只是……”許嘉明急急地想解釋,突然又頓住了,微偏了頭看著依依,眼神裡帶著急切。
依依神情淡淡的,問許嘉明:“你確定是要手術,還是讓我給你醫治,你的傷勢很重,不能再耽擱下去。”他是因為救她而受的傷,就算李慧芝再如何尖酸刻薄地對她,她也會忍耐,直到許嘉明的傷好為止。
“依依,我還是手術吧,手術要好得快很多。”讓依依醫治,就能天天都看到依依,甚至可能會重拾舊情,可是……只要李慧芝在,依依就會捱罵受苦,他不忍心。
“那好,我們走。”阿浩牽了依依的手就走,許嘉明眼裡滑過一絲痛苦和無奈,看著依依和阿浩一高一矮兩個並肩立著的身影跡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外。
但兩人剛走到醫院大坪裡,一輛黑色紅旗橋車就停在了阿浩面前,許敬德從車上下來,與阿浩和依依碰了個正著。
阿浩秀眉一皺,扯住依依就往另一邊走,繞開許敬德。
“嘉浩!嘉浩,真的是你?”許敬德快走兩步追了上來。
“許書記,好久不見。”阿浩見躲不過,乾脆停下,吊兒郎當地斜站著說道。
許敬德的臉一白,眼裡滑過一絲痛色:“嘉浩,我是你爸爸!”
“對不起,我沒有爸爸,我爸早在十幾年前,我離開許家的時候就死了,我現在叫穆家浩,請許書記不要認錯了名宇。”阿浩冷眼斜視著許敬德,淡淡地說道。
“阿浩,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們畢竟是父子,血肉親情是割捨不斷的,不是你一句我死了,你就能不認我這個爸爸的。”許敬德的聲音低沉,濃眉濃皺。
“我知道許書記這些年平步青雲,官越做越大,日子也越過越舒爽甜蜜,很多事情只當是過眼雲煙,一吹而散,可是我不能忘,一個人如果連生養自己的母親都能忘讓的話,我怕別人說我是畜牲的,所以,許書記,對不起,我沒有你豁達大度。”
阿浩臉上帶著冷笑,眼眶卻紅了,牽著依依的手也攥得死緊,攥得依依生疼,依依抬眸憐惜地看著阿浩,不知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讓阿浩連生爸也不肯認,阿浩……從來都是笑嘻嘻的,在暗處幫著自己的阿浩,她的心突然就痛得像是呼吸都困難了,忍不住擁住阿浩。想把自己的溫暖傳遞給他,讓他知道,她在他的身邊,他不是孤寂可憐的一個人。
“阿浩……你就這樣恨我?”許敬德臉色蒼白的捂住心口,顫聲道。
“不敢,許書記高高在上,德高望重,黨和人民的父母官,我只是個升斗小民,哪敢恨許書記,只希望許書記和你的家人不要再來打擾我這個小民,我就給您燒高香了。”阿浩的眼眶終於溼潤,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沉重,字字如刀,像是在割著他的心一樣,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捂住胸口,強自鎮定。
那話也同樣像刀一樣的刺向許敬德,他威嚴的神情終於破裂成痛苦的波瀾,捂著胸口連退好幾步:“阿浩……爸爸……從來都不知道,你恨我到這步田地,好,只要你過得好,爸爸……不會打擾你。”
阿浩聽了僵木著轉身,依依難過地扶住他,“阿浩,深呼吸,深呼吸,阿浩……”但依依的話音未落,阿浩就一頭歪靠在她的身上,若非依依功力深厚,哪裡承受得起他的重量。
依依知道阿浩發病了,而且,他很不願意在許敬德面前發病,不想讓許敬德看到他柔弱的一面,所以,拼命架住阿浩住前走。
門口卻傳來李慧芝譏諷的嘲笑:“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女人,剛才還假惺惺的對嘉明一住情深,轉背就勾引別的男人,真是下賤得可以。”
軟手軟腳靠在依依身上的阿浩聽了這話,突然就直起身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李慧芝面前,反手就是兩巴掌,打得李慧芝那保養得當的臉上立即腫了起來。
許敬德震驚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