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已被繚繞的劍光逼住,幾乎無法還手。斷虹子滿面獰笑,長劍抹胸、劃肚、撩陰,又是狠毒,又是陰損。朱七七想到他以一派宗主的身份,居然會對女子使出如此陰損無恥的招式,想到自己眼見便要落入這樣的人手中……
她只覺滿身冷汗俱都冒了出來,手足都有些軟了,心裡既是說不出的害怕,更有說不出的悲痛,不禁大罵道:“不但你是個畜生,老天爺也是個畜生。”
她兩日以來,不但連遭兇險,而且所遇的竟個個都是卑鄙無恥的淫徒,也難怪她要大罵老天爺對她不平。
那青衣婦人已似駭得呆了,不停地一塊塊往火堆裡添著柴木,一縷白煙,自火焰中嫋嫋升起,縹渺四散……
這時“哧哧”的劍風,已將朱七七前胸、後背的衣衫劃破了五六處之多,朱七七面色駭得慘白。
斷虹子面上笑容卻更是獰惡,更是瘋狂。
在他那冰冷的外貌下,似乎已因多年的禁慾出家生活,而積成了一股火焰,這火焰時時刻刻都在燃燒著他,令他痛苦得快要發狂。
他此刻竟似要藉著手中的長劍將這股火焰發洩,他並不急著要將朱七七制伏,只是要朱七七在他這柄劍下宛轉呻吟,痛苦掙扎……朱七七越是恐懼,越是痛苦,他心裡便越能得到發洩後的滿足。
每個人心裡都有股火焰,每個人發洩的方法都不同。
而斷虹子的發洩方法正是要虐待別人,令人痛苦。
他惟有與人動手時,瞧別人在劍下掙扎方能得到真正的滿足,是以他無論與誰動手,出手都是那麼狠毒。
朱七七瞧著他瘋狂的目光,瘋狂的笑容,心中又是憤怒,又是著急,手腳也越來越軟,不禁咬牙暗忖道:“老天如此對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正待以身子往劍尖上撞過去,哪知就在這時,斷虹子面容突變,手中劍式,竟也突然停頓了下來。
他鼻子動了兩動,似乎嗅了嗅什麼,然後,扭頭望向那青衣婦人,目光中竟充滿驚怖憤怒之色,嘶聲道:“你……你……”
突然頓一頓足,大喝道:“不想本座今日栽在這裡。”
呼聲未了,竟凌空一個翻身,倒掠而出,哪知他這時真氣竟似突然不足,“砰”的一聲,撞上了窗欞,連頭上竹笠都撞掉了。他身子也跌入雨中泥地裡,竟在泥地中滾了兩滾,用斷劍撐起身子,飛也似的逃去。
朱七七又驚又奇,看得呆了:“他明明已勝了,為何卻突然逃走?而且逃得如此狼狽。”
轉目望去,只見火焰中白煙仍嫋嫋不絕,那青衣婦人石像般坐在四散的煙霧中,動也不動。
但她那看來極是慈祥的面目上,卻竟已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慈祥的目光中,也露出一股懾人的妖氛。
朱七七心頭一凜,顫聲道:“莫非……莫非她……”
這句話她並未說完,只因她突然發覺自己不但手足軟得出奇,而且頭腦也奇怪地暈眩起來。
她恍然知道了斷虹子為何要逃走的原因,這慈祥的青衣婦人原來竟是個惡魔,這白煙中竟有迷人的毒性。她是誰?她為何要如此?
但這時朱七七無法再想,她只覺一股甜蜜而不可抗拒的睡意湧了上來,眼皮越來越重……她倒了下去。
朱七七醒來時,身子不但已乾燥而溫暖,而且已睡到一個軟綿綿的地方,有如睡在雲堆裡。
所有的寒冷、潮溼、驚恐,都似已離她而遠走——想起這些事,她彷彿只不過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但轉眼一望,那青衣婦人竟仍赫然坐在一旁——這地方竟是個客棧,朱七七睡在床上,青衣婦人便坐在床邊。
她面容竟又恢復得那麼慈祥而親切,溫柔地撫摸著朱七七的臉頰,溫柔地微笑低語著道:“好孩子,醒了麼?你病了,再睡睡吧。”
朱七七隻覺她手指像是毒蛇一樣,要想推開,哪知手掌雖能抬起,卻還是軟軟的沒有一絲氣力。
她驚怒之下,要想喝問:“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將我弄來這裡?你究竟要拿我怎樣?”
哪知她嘴唇動了動,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一下朱七七可更是嚇得呆住了:“這……這妖婦竟將我弄成啞巴。”她連日來所受的驚駭雖多,但那些驚駭比起現在來,已都不算是什麼了。
青衣婦人柔聲道:“你瞧你臉都白了,想必病得很厲害,好生再歇一會兒吧,姑姑等一會兒就帶你出去。”
朱七七隻望能嘶聲大呼:“我沒有病,沒有病……我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