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五七擔著心腹人挑了,卻思無處可投,便藏身於明宗李嗣源徽陵,住在守陵村戶家中,亦不敢說明底細,只說投親不著,暫住數月。
。←虹←橋書←吧←
第48節:第十四回許王歸第服鴆酒(2)
蕭翰聞軍士回報尋李從益不著,大怒,親自引軍在洛陽左近備細搜查,張貼告示,搜尋李從益。那莊戶見了,心下甚疑,又懼禍,首告道:“卻在我莊居住。”蕭翰問:“汝莊卻是何處?”莊戶據實告來。蕭翰聽罷,道:“既知下落,如何不早首告,可見奸猾畏罪,留著何用!”手起一刀,將那莊戶揮為兩段。命部下將士將徽陵包圍得密不透風,排門搜查。李從益母子自知不免,將身綣在炕上,抖個不住。蕭翰見他二人,道:“奉許王為監國,無邊富貴,奈何走乎!來來,隨我等入汴梁,享受那無邊富貴。”許王母子不敢不從,進了汴梁。蕭翰將李從益打扮一番,按在金鑾寶座之上,自領百官羅拜大禮,匆忙登位,禮法雜亂,吹奏胡音,全不成個體統。蕭翰做了此事,自北歸,留下李從益權知南朝軍事。各鎮皆不賓服,無人上表,契丹節度使又多為驅逐,也只在汴梁一城做這假皇帝。
李從益得報劉知遠南下,使史弘肇掃蕩幾鎮契丹節度使,不日就要入洛陽、汴梁,心中恐懼,與母王淑妃商議。王淑妃道:“我兒不可與他爭競。劉知遠野心頗大,手下良臣猛將極多,士卒精悍驍勇。我等只守住汴梁,等其自來,奉地獻城耳。”李從益道:“話雖如此,歷朝慣例,新天子登極,舊天子一門便要遭殃。我母子性命交關,不得不作些防備。”王淑妃聞言,垂下淚來:“亂世為王,不若盛世為狗!不想我母子如此悽惶!既如此,可致書高行周、符彥卿、李守貞、杜重威諸公,請看先帝面上,相護汴梁,與劉知遠斡旋。”李從益聽了,便下書與四鎮,請其護持。書傳出,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四鎮皆不理睬,李從益母子無奈,只得與劉知遠書,情願歸順。自讓出汴梁皇宮,在城內擇一居所居住不提。
卻說劉知遠見史弘肇已將南路掃平,志得意滿,提兵南下,留劉崇將著楊業、張元徽等,帶同本部人馬留守太原,安定北方。劉崇開府,周遭多有人來投靠,其中亦不乏才能之士,只有高懷德不肯歸順。
劉知遠領著郭威、蘇逢吉、楊邠諸人,提了大軍,一路南下。路上所到之處,百姓紛紛前來朝禮犒軍,要看新天子。劉知遠命撩開車駕,由百姓觀看,一眾皆驚歎:“真聖主也!遼人一去,中原有福了!”遠近各鎮紛紛上表,並地歸附。白延遇親身來覲見,劉知遠勉勵一番,加封檢校太保,命行復州防禦使,領汾州刺史。武行德引張暉攜勁軍來覲見,請任為翼軍,拱衛至京師。劉知遠命武行德為翼軍同行。
大軍入得洛陽,劉知遠見洛陽屋室壞朽,街道荒涼,嘆道:“則為天下紛爭,連帶著偌大一座舊都洛陽城如此慘淡!”發下令去,使重修洛陽。於是萬民感德,皆大呼聖主不提。
劉知遠領眾文武巡視舊宮,見一屋所緊閉大門,門上貼了封條,問從人:“此是什麼所在?”從人道:“啟稟萬歲,此屋中所置乃是契丹入洛陽之時,百官上表,奉耶律德光為中原天子,願表忠心之書簡。一向鎖於此處,不曾開啟。”白延遇聞言大怒:“胡人入中原,生靈塗炭,身為官長更應率眾死戰報國,怎能屈身事遼,行此狗彘之事!臣請我主將屋開啟,照名抄錄,將他們殺得一個不留,也為後世做個榜樣。”劉知遠思忖片刻,道:“天下無主,八方震恐,顧及不得。忠臣孝子世間本少,怪不得他們。目下中原重歸一統,只要勤勉奉公,便撇過了不尋也罷。”因令:“將這屋子與俺燒了,不得令人看。”從人得令,燒起火來,須臾,將那房屋燒作瓦礫場,其中書簡亦皆付之一炬。訊息傳至天下,百官藩鎮聞得,感激涕零,由是心安,不再奉契丹,安心等劉知遠進汴梁不提。
劉知遠在洛陽安了百官,問郭威等:“未知汴梁李從益怎生應對?”言未了,有使者到,言從汴梁送書。劉知遠接書看,原是李從益願回洛陽看守明宗陵墓,恭請劉知遠入汴梁。劉知遠道:“李從益倒識得時務。如此,我等入汴梁罷了。”蘇逢吉急道:“不可。故唐雖亡,多有遺澤留下,現放著四鎮諸侯不肯歸附,便是明證。李從益乃明宗子,又是故晉高祖內弟,承著兩朝遺脈,如不除根,恐有人藉機生變。”劉知遠道:“如之奈何?”蘇逢吉道:“萬歲可命人帶了鴆酒到彼,就言李太后於契丹駕崩,思念幼帝,著王淑妃、許王母子相陪,自然萬事大吉。”劉知遠道:“好則好,只是忒歹毒了些個。”蘇逢吉道:“行大事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