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封密函才匆匆趕來,他是第一個到戰場的,只是找了很久也無功而返,回來的時候才看小安子背不動寧渢,當下才帶著寧渢回到營帳。
“三哥已經開始動手了,你如此一蹶不振,我們該如何?難道你要九哥和十哥成為俎上魚肉?”寧澤努力地擠出笑容,“說不定濛卿姐姐吉人天相,逃過一劫呢?”
“出去。”
“六哥。”
“出去。”
他的聲音漸大,氣魄讓寧澤不敢多留片刻,但他還是匆匆撂下話。
“敬妃娘娘在天之靈瞧見你這般不堪也不會瞑目!”
母妃、妻子,他都保護不了,還拿江山來作甚?現在還要聽他最厭惡的人的弟弟來說教,不免在心中對寧澤多了一絲仇怨。
整理好情緒,走出帳外,只是以極平淡的語氣道:“拔營回京。”
三水鎮的風光是很好的,如今不過才五月,周圍的花都開了個遍。
野草也很茂盛,這裡的土地十分的肥沃,鳥獸也很多,所以這個地方才最時候駐兵。
一匹馬停在軍營外,立刻引起了士兵的警惕。
來人披著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是一個聲音悠然響起:“去告訴蘇尚棠,故人來了。”
“大膽!將軍的名諱豈是你這泛泛之輩能叫的!”
士兵的尖槍頓時就往他那方刺過去,卻是撲空。
他速度極快,快的讓人看不清楚,所謂名師出高徒,他的師父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身後站著計程車兵看來者不善的模樣,當即返回去回稟。
蘇尚棠只是覺著蹊蹺並沒有在意,跟著士兵走出去,只是瞧見那個背影他瞬間就呆住了,匆匆喝到:“住手!”
兩人方才停了手,他將斗篷掀開,那張臉蘇尚棠是一輩子也不能忘記的。
士兵長大了嘴巴,萬萬想不到對手居然是個女人!
“你來了?”
“我來了。”
兩人的語氣都很平淡,一問一答倒是波瀾不驚。
蘇尚棠趕緊將她帶入了帳中,她才一反常態,伸出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你駐兵於此是不是寧治搞的鬼?”
他不惱,只是淡淡地說著:“我教你的,你倒是沒有忘。”
他是奴僕,也是她的師父,騎射武術都是他親自教導。
狠狠收了手:“我要你撤兵!”
“不可能!”
“你當真要與我做對?”
“卿兒,你收手吧。”
濛卿冷哼一聲:“五表哥死了,我豈能功虧一簣?”
“寧渢沒有這麼簡單,你莫要陷進去。”
“我什麼都知道,只是我答應過他,就一定要把皇位送到他。”
蘇尚棠長嘆一聲:“咱們各為其主,蘇尚棠誓死效忠聖上和三爺。”
“是他默許的?”
“若非聖上許可,我豈能有天大的膽子吞併於此?”
他親口承認倒是讓她省事,輕輕點頭,轉身就要走。腕上的力道傳來,蘇尚棠的聲音又響起:“不要回去,我不想看著你死。”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掙開他的手,狠狠地踩在泥上,此刻她必須回到寧渢身邊,這場仗才是一場硬仗。剛踏出帳子,就聽見一霸道的話語從身後傳來。
“攔下她!”
軍令如山,蘇尚棠的三個字讓濛卿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難以走出這軍營。
他掀開了帳簾,雙目冷峻:“你要去送死,我決不允許!”
濛卿沒有回話,若在十二年前,他有這般霸道,他們之間就不是這樣,遨遊山水間的生活從那時開始就成了一場奢望。他的所有允諾,在那時就開始慢慢地變味,甚至無味。
“你別妄想這裡會有你的人,我手裡的一萬眾人都是隨我征戰沙場的鐵漢子,你的死士,你的精兵,都不可能在這裡出現!”
蘇尚棠永遠是最瞭解濛卿的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還是。
她痴痴地笑了,他說對了,她也從不曾安插人手在他身邊,根本就沒有必要,他從來沒有威脅到她。
沒有嘆息,只是笑意,有些詭異的笑容卻讓蘇尚棠安下心來。
她只有在無力迴天的時候才會這般笑,她是個聰明人,知道無論做什麼都起不了作用的時候她就不會掙扎,蓄積力量,一擊即中。所以魏國百姓不止用野馬來形容她,更以草原的狼來形容這位不尋常的宗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