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男人扭住了杜根,女人撕打顧有蓮和林清屏。
他們人多,林清屏只有三個人,很快就落到了下風,而且,林清屏是重點被攻擊的物件,那些女人摁著她,扯頭髮、拉衣服。
為首的胖女人還在一旁大喊,“這個賤貨胸脯上有痣!扒看她的衣服看看,她的痣長什麼樣子!”
難聽的嗓音,噁心的話語,卻惹得那些男人嘎嘎大笑,一個個露出貪婪的眼神,彷彿哈喇子隨時都會流出來。
“哈哈哈,胸脯上有痣的女人嗎?趕緊扒了給我們看看!”
“哈哈哈,這輩子還沒見過胸脯上的痣是什麼樣子呢!”
“付科長見過吧?難怪付科長什麼都答應了!”
“反正是破鞋一隻了,給我們也長長見識!”
林清屏終於明白澡堂子裡掀她門簾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了……
而按著她的那幾個女人,已經把手伸到她領口,在扯她的扣子,甚至,第一顆釦子已經被斷,蹦了起來,彈到她臉上。
她一直死死守護著自己的領口。
但這樣下去,守不住了。
既然守不住,那就只能主動還擊,哪怕魚死網破!
那個胖女人還在猖狂,“小娘養的賤人!居然敢勾搭老付!今天不收拾了你,你就不知道臉字怎麼寫!”
原來,是付科長家的嗎?
就是因為她拿到了跟廠裡的合作,所以,就認定她跟走了付科長的門路?還是用身體換的?
果然,卑劣的人,想法都是一樣的。
但,現在不是探討人心的時候了,那兩個女人的手一直在她領口掏,而她被她們按著,身體怎麼動也動不了。
可也正是因為她們的手在掏她領口,反而讓她找到了空當,否則,像之前那樣揪她頭髮,掐她身上,抓她面板,她還真的找不到還擊的地方。
在那兩隻手又要扯開她第二個釦子的時候,她猛地低頭,咬住了其中一隻手腕。
很用力,很用力,咬得那個女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同時,按住林清屏的力道也鬆了一半。
食堂裡擺了四方的飯桌,和長條的凳子。
林清屏就是被按在桌子上的。
此刻力道一鬆,林清屏抓住桌子邊用力一掀,就借力把按住她的女人掀了出去,同時,飯桌砸在那女人身上,砸得女人尖叫。
林清屏隨手抓起一張條凳,橫在胸前,大有任何人一來,她就一條凳砸死的氣勢。
她的頭髮已經散亂,嘴角滲著血,臉上的面板也被抓破了,衣服第一顆釦子不見了,領口微敞,但還好,並沒有過多暴露,夏天穿短汗衫,也不過這樣子。
她氣喘吁吁,環視周圍。
顧有蓮和杜根還在跟人撕打,食堂裡圍了一大圈人,都在看熱鬧。
是,她本來就是這個廠裡的外人,他們沒有立場幫她吧!
而且,就算是在幾十年後,原配小三互撕這種鬧劇,圍觀的人永遠也只是圍觀。
她深吸一口氣,“住手!”
但沒有人聽她的。
為首的胖女人還在叫囂,汙言穢語,“賤女人還敢抖起來!你這樣下賤的貨色,早該羞憤跳河了!你怎麼還有臉在這裡耀武揚威!給我揍她!”
被桌子砸到的女人對她本來就一肚子火氣,聽了這話,再次衝上來,林清屏一板凳舞過去,將那人直接扇到了地上,扇得她慘叫,再也不敢動了。
胖女人氣得自己親自上手來搶林清屏的凳子,一邊罵罵咧咧。
林清屏又是一凳子舞過去,把胖女人也扇得嗷嗷叫。
林清屏橫著板凳,再也沒有人敢上來了,“你們保衛科的人呢?”
這麼大動靜,保衛科不出來嗎?
沒有人說話。
“好!”林清屏看著眾人,擲地有聲,“我不妨告訴你們,我,名林清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臨雨縣顧家村人,已婚,我的丈夫,是軍人!我,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軍嫂!今天,所有對我進行了名譽和人身上的侮辱的人,我全部都記下了,我會向部隊彙報求助,將加諸在我身上的不白之冤洗刷乾淨!”
“軍嫂?!”
所有人都震驚了,尤其在對杜根實施毆打的那幾個對林清屏說過髒話的男人,立刻停了下來。
保衛科的人這個時候終於來了,看見食堂這個樣子,也十分無語,對著為首的胖女人怒斥,“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