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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卻說李同引五千人出城迎敵,將至井徑口,漢軍已漫山遍野而來。李同擺開人馬,出陣挑戰。漢軍陣上,呂澤全身披掛,手執金刀,立於門旗之下,左有蟲達、右有郭蒙,皆呂澤帳下勇將。李同舉槍罵道:“汝等助無道昏君,以何面目以見天下英雄?”呂澤也不答話,令蟲達出戰,李同接住交鋒。戰不十合,李同不敵,大敗而走。呂澤求功心切,當下一馬當先,引軍追殺而來。追約二十餘里,忽聽金鼓大作,一軍刺斜裡殺出,為首一將,正是韓王信也。呂澤不防,前軍皆被衝散。呂澤方撥馬欲回,被韓王信一箭射中胸口,翻身落馬。韓王信縱馬來殺呂澤,卻被蟲達、郭蒙拼命救回,李同引敗軍又翻殺回來。漢軍大敗,反退三十里。韓王信已收兵,李同不捨,引軍窮追。正趕之間,酈商引軍接應,李同望見,拍馬來戰。酈商揮刀相迎,數合之間,一刀將李同劈於馬下。本欲追殺,見呂澤中箭,只得扎住人馬,尋人醫治。不想此箭已傷心肺,醫者未至,呂澤已經死了。酈商急令人飛報高祖,高祖引數十騎飛至,見呂澤死事,甚是悲傷,乃令送入關內厚葬,諡為武候,封其長子呂臺為酈候、次子呂產為交候。呂后聞之,自是悲悔不提。

卻說高祖見長舅戰死,大怒,乃分兵三路,酈商居左、周勃居右,自居中路,直犯東垣。早有伏路小軍飛報城中,韓王信料不能敵,急引軍開北門而走,投雁門關去了,漢軍遂得東垣。高祖聞韓王信已走雁門關,欲親往剿殺。太尉周勃諫道:“韓王信既投雁門關,若我相逼,必投匈奴。今又是冬季,如擊則恐復有白登之厄。韓王信既已走,可留一將鎮守。若其復來犯,引軍擊之,勿出關先犯胡地即可。”高祖從之,即拜陳豨為代相國,代理代王之事;留樊噲引軍鎮守東垣,自引大軍南歸。

趙王張敖聞高祖班師,由趙境而過,欲迎之禮待。眾臣阻道:“皇上傲慢,大王若接入,乃自尋窘迫。臣等願迎之於外縣,代大王受其辱。”張敖亦有餘悸,不願復見高祖,遂從之,令貫高引趙午、田叔、孟舒等十餘趙國要臣迎高祖於柏人。貫高與眾人相謂道:“皇帝不仁,數辱我王,我義不能忍,欲請殺之。奈何吾王乃仁義長者,不肯背德,故請此行,以殺皇帝,公等可助我。”眾人皆從。貫高又道:“如今雖已有計,唯恐不成,勿遺禍於吾王。故與諸公有約:事成則功歸吾王,事敗由我獨身受之。”眾臣道:“休要如此說,事敗我等共坐之。”貫高大喜,遂選刀手十數人藏於驛館壁廚之內,欲借高祖入宿之時弒之。事畢,遂往路上恭迎對駕。

不多時,高祖引軍到,貫高與眾臣上前見禮。高祖問:“趙王如何不來迎駕?”貫高道:“張王偶感風寒,不能來接,特派臣等恭請聖駕,以盡地主之誼。”高祖見天色將晚,遂將人馬紮下,自引數十隨從隨貫高入城住宿。方入城門,忽覺心動,乃問貫高道:“此縣何名?”貫高道:“柏人也。”高祖心疑,遂道:“柏人者,迫於人也,不詳!”遂不入城,謂貫高等人道:“今夜朕且留宿軍中,請眾卿代朕謝過趙王。”貫高等人不敢強留,只得作罷,各自回去。高祖回至軍中,謂陳平道:“此數人神色詭秘,必有相害之意。”陳平道:“若無憑證,難以定論,日後須查之。”後李白有詩道:

白龍改常服,偶被豫且制。誰使爾為魚,徒勞訴天帝。

作書報鯨鯢,勿恃風濤勢。濤落歸泥沙,翻遭螻蟻噬。

萬乘慎出入,柏人以為識。

高祖休息一日,引兵還至洛陽。計點軍士,雖折卻不多,然亦有傷亡,乃降詔令士卒從軍死者為櫘,身歸其縣,縣給衣衾葬具,由縣中長吏親視入葬,立祠紀念;凡從軍至平城及邊城守城者,終身勿勞,由國家供養至終;文官以劉氏冠為榮,非公乘以上職位,勿得冠之;商賈不得衣錦繡綺,不得持兵器,不得騎馬。如此等等,不能盡述。

卻說這劉氏冠,乃是高祖為亭長,以薛地竹皮所制之冠,側竹皮裹以縱前,高七寸,廣三寸,如板壯。高祖微時,時時冠之。後及貴,亦常冠,故稱劉氏冠,為權貴之相,需公乘以上方可冠之,所以要累敘一番。

言歸正傳,此後年餘無事,樊噲亦由代地收兵回來。至漢九年冬十月,未央宮落成,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趙王張敖、楚王劉交朝於未央宮。高祖於前殿設酒大宴群臣,文武皆賀,高祖得意,遂奉玉盞為太上皇祝壽,道:“當初大人常以臣無賴,不能治產業,不如劉仲之力。今某為漢皇帝,劉仲為合陽候,某之業與其之業誰多?”太上皇無言以對。殿上群臣皆呼萬歲,大笑為樂,是宴盡歡。宴畢歸後宮,呂后心記張良之策,遂奏高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