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若哪一日六爺……”嘉顏頓了頓,如今孝盛帝還在位,太子尚有,若說出“六爺登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只怕得意一時悲痛一生。嘉顏眉眼上挑,見謝無庸也是明白人,才又笑了起來:“嘉顏絕不會虧待與你。”
謝無庸是宮中老者,雖然窩在御藥房不隨意走動,但閒暇時日小太監宮女的是非也會傳入他的耳朵裡,外面傳言百姓都稱靖王為六賢王,聲望直逼太子,指不定哪天皇帝一股腦熱廢太子立靖王,這嘉顏夫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嘉顏又不需要您老多說什麼,只是說我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正常而已。”
“這……”謝無庸嘆息,他雖不能得罪嘉顏夫人,但混淆皇室血統這等罪名足以令他滿門抄斬,晚節不保是小,讓一大家子人都賠上性命才是大。謝無庸跪著依舊不敢起身,只是再次重複著方才的診斷結果:“您沒有懷孕。”
嘉顏溫柔的面容忽然一變,眉間的陰狠讓謝無庸不禁有些害怕。瞬間她又緩和了下語氣,長嘆一聲,鑽進屏風裡面,隔著白紗做底的屏風嘉顏能清楚地看到謝無庸的慫樣,打心裡樂起來。御藥房的老者如今跪在她面前,這樣的感覺真好。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明天呢?後天呢?下個月呢?您老放心,出了事,嘉顏一力承當。”嘉顏的手拂過四指寬的腰帶,上面掛著的環佩經她的纖纖素手一挑,清脆地響了起來,謝無庸跪在那,眼睛只能盯著腳下,膝蓋有些微酸,但還是不敢起來。只聽見一聲“唰”,謝無庸才敢抬頭,白紗透著嘉顏的身影,她只得一件薄薄的白色長衫蔽體。
嘉顏唇邊綻開微笑,溫柔不減當年,慢慢走出,一雙如玉一般的赤足踏在大理石板上更加冰肌玉滑。她輕扭著前胸的玉石釦子,幽幽道,“若是御醫不答應,嘉顏可不保證你能安全出了這個門。”聲音也是極其輕柔,但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謝無庸嚥了咽口水,喉結不自覺地動了下,膝蓋微酸的疼痛讓他幡然醒悟,牽起寬袍大袖遮蓋住雙目:“夫人自重呀!”
一件薄衫輕輕落地,嘉顏玲瓏的身姿一展無遺,雪白的肌膚讓人垂涎欲滴。
她慢慢蹲下身來,吐氣如蘭:“若您老不這樣說,嘉顏性命不保,如何自重?”她的手不自覺地打在謝無庸的肩上,摩挲著,聲音更加溫柔,像似要膩出水來一般:“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莫不是要帶著您一大家子人下地獄?”
地獄?謝無庸當真覺得被派來幹這差事是地獄,連連向後躲,無奈膝蓋的痠麻讓他動彈不得,只得求饒:“使不得,使不得。老夫答應了!您快穿上,穿上!”
嘉顏嘻嘻笑了起來,站起身來,躲回屏風去,隔著屏風幽幽道:“嘉顏要午睡了,御醫請回吧。可別忘了您的話,若是嘉顏過不了關,可不知道會出什麼事。”轉身就躺回了床上,輕輕閉上眼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強勢蒙御
更新時間2014…6…13 14:10:25 字數:2465
明顯威脅的語氣,謝無庸只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扶著紅木桌子堅強勇敢地爬起來,顫巍巍地推開房門,由靖王府的奴才扶回宮。心中卻百般不甘心,都說王妃難伺候,怕藥苦,生起氣來誰的面子都不顧,都敢打,今兒個沒領教野蠻的王妃,卻讓他陷入了沼澤,一不留神兒,全家都得跟他赴黃泉。
嘉顏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唇邊的笑意卻是嘲諷的,曾幾何時自視甚高,如今也落得利用身子來換取她所要的。這樣真是下賤,嘉顏不由得在心裡暗自罵道。早知今日悔不當初,若知道如此麻煩,她就不會騙他,那夜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他真的昏睡過去而已。
妒心永遠都是毀了女人的利刃。
正如榮祿所言,濛御在榮祿離開曄城的第六日便風光入城。城中戒嚴,朝天路的兩側都井然有序地站滿了持著尖槍的驍騎營侍衛,安靜地等待即將到來的貴賓。
午時剛過,便聽見馬蹄聲震天徹響,負責迎接的濛御本來該是寧治,但寧汌為了搶功說服了孝盛帝,孝盛帝心知寧汌此人雖有勇但無謀,唯恐顯短於人前,才讓寧治帶驍騎營幫忙。寧治只是讓心腹帶著一隊人馬去跟隨寧汌,叮囑了幾句再無多事,此刻也只有寧汌一人站在路中。他穿著鴉青色的朝服,高戴官帽,帽子中間的寶石黃色寶石沒有一點兒瑕疵,迎著高高在上的日頭閃著耀眼的光芒。
昨日的承稟上清楚地寫明瞭今日濛御進城的時間,只是他覺得要先到才能顯得盡心,在這日頭下足足站了一個多時辰,金貴的身子上沾